第117章 跨時代

劉斌畢業於中音95界作曲系,從業十幾年屬於當下流行音樂的中堅力量。作為國內三大音樂網站,GG音樂網的音樂總編兼運營總監,也算是位高權重,在業內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歌神章學玉的第三張專輯《戀戀琴深》就是他作為音樂制作人監制的。音樂欣賞水平當然跟郝藝風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但是作為一個深諳作曲要義的業界人士,他卻更能理解傑的毒藥的四首歌的不同凡響。

當他第一次看到歌詞就驚了,心想這是個什麽玩意,立馬連續聽了十遍,一方面驚嘆於歌詞還可以這樣寫,一方面對詞曲之間的天衣無縫感到贊嘆,最要命的是,劉斌很難想如此犀利的詞曲居然是一個人創作,這不僅需要極高的音樂素養還要有與之匹配的文學修養,並且兩者相加還能產生化學反應,這樣一首歌曲的效果就能一加一等於五。至於毒藥的其他特點,都只是輔助性的,比如他的吐字不是太清,那是為節奏服務的,因為中文不像英文一樣有彈性。

毒藥的作曲有爵士的痕跡,但跟爵士完全不同,劉斌嘗試彈奏了一下毒藥的作品,彈得一團糟,因為他的樂曲完全沒有規律可言,全是天才般的奇思妙想,這旋律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偏偏又無比悅耳動聽。

而毒藥的音樂難點不在高音,不在於旋律,而在於節奏。而他詭異而天才般的節奏又賦予了中文唱腔以新的表達方式。這不是一個可以去模仿學習的流派,而是靠自己的天才去創造。

劉斌仔細數過這幾首歌的拍子,既不是爵士,也不是搖滾,更不是民謠,這種節奏縱觀音樂史,根本沒有出現過,完全是屬於他自己的節奏。

而且毒藥的音樂屬於越聽越有味道的,可以反復細細品嘗的,每次聽都有不同的感受。

而華夏流行音樂對旋律完全就是不尊重的,連自己的樂器都沒有,基本都是外國引進的,現今的華夏流行音樂作曲,編曲大都是改編的日本樂壇的東西,(參照八零至兩千年的香港樂壇,這個時期台灣就一個羅大佑一個李宗盛,論創作能力摔香港兩條街,論包裝能力被香港秒成渣)很少有屬於自己的東西,這讓身為華夏音樂人的劉斌尤為疼心。

劉斌雖然不能肯定毒藥將來的高度如何,但就這四首歌曲,他已經整整超越了華夏樂壇至少十年時間,只要他能保持住這樣的創作水準,在華夏樂壇獨領風騷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GG音樂網的另一個總編陳力宏也有同感,GG音樂網雖然沒有自己的歌手事業部,也沒有CD的發行渠道,但是為了毒藥,他們願意建立一個。

他們當然明白一個具備開宗立派實力的音樂人意味著什麽,那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而且幾個小時瘋狂的試聽量,已經證明了他的價值,每次試聽五元,四首歌取得了將近150萬試聽量,這意味著什麽?意味這短短幾個小時,這四首歌就席卷了差不多750萬華夏幣。

當然這不能當作長期數據來統計,但是這幾首歌的價值是不容置疑的。這種單曲收益比率已經和當紅明星的單曲相當了。你說GG音樂網能不緊張,能不在乎毒藥嗎?

可當劉斌代表GG音樂網致電給毒藥的時候,對面只是冷淡的回了一個“哦。”對GG音樂網開出的高額簽約合同無動於衷,這讓一腔熱情的劉斌被潑了一盆冷水,於是小心翼翼的問對方是否已經跟別的唱片公司簽約了,在他問話的時候,他感覺他的心都是在顫抖的,就像心愛的姑娘被人搶走了一樣。

當對面說沒有的時候,一顆懸著的心才放進胸腔裏,劉斌當機立斷的提出面談,只要毒藥有意向和GG音樂網合作,什麽條件都好說。劉斌已經是掏心掏肺的在懇求了。

對面在電話裏依舊只是雲淡風輕的“哦。”了一聲,然後說“我要上課了,放學在聯系。”然後掛了電話。

劉斌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他已經感覺到歷史就在眼前了,偏偏他現在抓不住,左思右想之下了,查了電話號碼的歸屬地,決定直奔對方的城市,機會當然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不僅要有準備,還要去努力抓住。

羊城到上海不過短短兩個小時而已,劉斌在飛機上卻備受煎熬,多年以後他依舊會回憶起這個時候的心情,當他後來接受采訪的時候說,“當時公司並沒有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簽毒藥,甚至買機票都是我自己的掏的錢,我當時想即使簽不了毒藥,我也想見見他,和他聊一聊他的音樂。感覺自己想自己老祖宗劉備吧,三顧茅廬一樣,當然這樣的比喻不太妥當,但從唱片公司的角度來說得毒藥者得天下,歷史證明我是對的。”

下了飛機的劉斌立馬撥電話給毒藥,當得知對方確實是在上海的時候,才舒了口氣。立馬提出面談的要求,並說出了自己剛從羊城趕到上海,對面似乎被自己的誠意打動了,約了在復旦大學附近的一家叫做月光下的陽台的咖啡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