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阮氏三兄弟

……

「一哥一嫂是來拉阮氏三兄弟入夥的吧?」

「原來這就是阮小七!長得挺帥的啊?哪裏看得出叫“活閻羅”了?」

「活閻羅那是殺人不眨眼的意思吧?」

「我一哥還沒有招攬,我看阮小七就已經意動了。」

「阮氏三兄弟本就是不甘寂寞的人,哪裏願意一直打漁為生?否則也不會聽說晁蓋要劫取生辰綱之後,就毅然決然的加入了!」

「這三兄弟天生反骨啊。」

「那個時代,又有幾個江湖好漢,綠林人物,是甘於寂寞的?都想做一番大事業!」

「大事業?你直接說造反不就行了。233333」

……

在直播間內觀眾與粉絲們的熱論紛紛中,前後三條小船,劃出了浩浩蕩蕩的蘆葦蕩,又劃過了石碣湖,來到湖邊的石碣村。

小船直接停在了湖邊,這裏有一處靠湖的院落,正是阮小二的家。

只見門前的枯樁上,纜著數支小漁船,疏籬外曬著一張破魚網,倚山傍水,約有十數間草房。

阮小七叫了一聲:“二哥在家麽?”

只見阮小二走了出來,頭戴一頂破頭巾,身穿一領舊衣服,赤著雙腳,看了一眼阮小七,見到林逸與寧可可之後,愣了一下,問道:“小七,他們是?”

阮小七不答,總不能在石碣村嚷嚷著梁山大頭領來了,只是笑道:“這是一個‘大財主’,他要辦筵席,用著十數尾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鯉魚,因此特地來俺們這一趟。”

阮小二笑了一聲,還以為真的是大財主,十數尾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鯉魚也不是小生意,笑道:“隔湖有幾處酒店,我們邊吃邊談。”

林逸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阮小七笑道:“也好,我們就在船裏蕩將過去,五哥在不在家?”

阮小二道:“我們一同去尋他便了。”說著,也從家門前劃了一只小船,來到湖泊裏。

阮小二與阮小七的小船在前,林逸與寧可可的小船在後,前後四條小船,往另一處劃去,石碣村靠著石碣湖,團團都是水,不一會兒,到了一個地方,高埠上七八間草房,有一老婆婆正在閑坐。

阮小七叫道:“老娘,五哥在麽?”

那婆婆道:“說不得!魚又不得打,連日去賭錢,輸得沒了分文,卻才討了我頭上釵兒去鎮上賭去了!”

那婆婆雖如此說,卻也不懊惱,兒子阮小五雖然賭錢,甚至討了她的釵兒去賭,卻是與她最親近的一個兒子。

另外兩個兒子,阮小二與阮小七,雖也想將老娘接去贍養,老太太卻只願意與最為孝順的阮小五一起住。

阮小二與阮小七聽到“五哥”去賭錢,便笑了一聲,把船劃開。

前後四支船並著投石碣村鎮上來,過了一會兒,只見獨木橋邊一個漢子,把著兩串銅錢,下來解船。

阮小二喚道:“五郎!”

林逸與寧可可看了過去,只見阮小五斜戴著一頂破頭巾,鬢道插朵石榴花,披著一領舊布衫,露出胸前刺著的青郁郁一個豹子來,裏面匾紮起褲子,上面鬥著一條間道棋子布手巾。

典型的窮漢打扮,阮氏三兄弟都不怎麽富裕。

至於頭上插花,乃是大宋朝男子的習俗,也是最為時尚的裝飾。

在宋朝,男女都愛花,男的戴花更是蔚然成風。宋朝文官穿便服、戴官帽出門會友時,常會在帽後面的折角處插一朵花。

宋朝大文豪蘇軾也愛戴花。宋詞中常有花被風吹掉之類的詩句。甚至每逢重大節慶,皇帝都要賜花給臣僚。

宋徽宗不僅崇尚戴花,還制定規則,他賜給衛兵每人衣襖一領,翠葉金花一枝。有宮花錦襖者,才能自由出入大內。而梁山好漢中也是“花團錦簇”,浪子燕青鬢邊長插四季花,與阮小五常常插朵石榴花等等,十分常見。

阮小五道:“我在橋上望你們半日了,這兩位是?”說著,目光在林逸與寧可可身上打量著,兩人的穿著氣度都十分高貴,與石碣村村民出身的阮氏三兄弟截然不同。

阮小七又將“大財主”的說辭說了一遍。

阮小二道:“我們到你家尋你,老娘說道,出鎮上賭錢去了,因此同來這裏尋你。且來和我們去水閣上吃幾杯。”

阮小五點點頭,去橋道解了小船,跳在艙裏,捉了樺楫,只一劃,三兄弟的船只並著。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支小船在前方帶路,林逸與寧可可的兩條小船跟在後面,劃了一會,到水亭下荷花蕩中。

幾支船都纜了,眾人上了岸,入酒店裏來,進了一個廂房單間。

阮小七先道:“請先生上坐。”

阮小二與阮小五都是一愣,沒想到阮小七對這人如此恭敬,兄弟三人雖出身低微,但俱是桀驁不馴之輩,彼此了解。即便是個“大財主”,也不會被他們看在眼裏的。被他們看在眼裏的,只有江湖上的英雄人物,尋常江湖漢子都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