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摧毀戰意!

何柱國。

關東頭號殺人魔。

十八年前,此人因一次口角血洗了三家十六口。從此被全國通緝,乃甲級通緝犯。至今仍留為懸案。

沒想到十八年來,他竟一直藏身於燕京幹著這等齷齪勾當,也算是熟門熟路,物盡其用。

蕭正非但聽過此人大名,還知道為了通緝此人,警方損失了不下二十名一線幹警。在當年可是轟動全國的答案。

想不到今日,他竟會在此時此刻遇到這個大名鼎鼎的殺人狂魔。而聽他一番言論,好像在這十八年來,還經歷了一些風浪,頗有些感悟。

“換個地方吧。”蕭正說罷,折身朝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走去。

此時雖已夜深。但終究是醫院門口,往來有車流行人。動起手來難免受到影響。

挑個安靜偏僻的角落,即便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也能收拾殘局,飄然離去。

蕭正這般想,仍然被列為甲級通緝犯的何柱國也並不反對。盡管以他如今的全新身份,是沒人敢查他的。

巷子是條死路,越往裏走,越是汙穢不堪的垃圾箱,殘破的下水管流淌出汙濁的廢水。斑駁的墻壁上長滿了綠苔。縱使在燕京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仍然避免不了此等光明之下的黑暗死角。

鏗。

蕭正止步,轉身的一刹那,跟在身後的何柱國拔出了一把鋒利且帶有血槽的錐刺。往身體裏一刺,就算不是致命部位,也能在瞬間噴出大量的鮮血,因失血過多而亡。

趁手,好用,而且不是管制品。能隨身攜帶。

蕭正目光清冷的盯著迫不及待拔出武器的何柱國。他知道,何柱國不是心浮氣躁,而僅僅是殺人殺麻木了。單純把這件事當成老夫老妻的例行公事,沒有新鮮感,沒有刺激,也無法激發他體內的獸性。

面對滿身殺戮之氣的何柱國,蕭正冷漠著,如石雕般立於原地,紋絲不動。

他沒有生氣,但他很憤怒。太多太多的憤怒積壓於心。令他體內的狂性蠢蠢欲動。

無數次被人算計,遭人陷害。他都沒有給予合理,甚至痛快的反擊。

被顏登奎算計,他有葉玉華出面協調。

如今被顏商陷害,被他擺下鴻門宴。他雖說發泄了心頭的抑郁,但卻始終束手束腳,不敢做得太過。哪怕在旁人看來,他的反應已經過激了。甚至在葉藏花看來,他就不該這麽做。應該用更溫和的手段去處理此事。

或許,不管是在葉藏花的眼中,又或者是在那幫高高在上的人眼裏,自己真的就是一個廢物?一個逼急了也不敢咬人的窩囊廢?

他忍了。

忍了一次又一次。

連兄弟被人暗殺,險些慘遭毒手,也只是略微報復,沒有下死手。而事後,卻被人逼進龍組,像個孫子一樣讓一個女人為自己出頭,承受羞辱與憋屈。

是否在燕京所有人眼中,自己都是個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圓就搓圓的一攤爛泥,心情好了放自己一馬,心情差了,要了自己的小命?

蕭正忍夠了。

就算林畫音松口了。心疼他的一忍再忍。他也沒有放肆。

但這一次,他真的怒了。火了。

狂性大發!

呼呼!

燕京的八月依舊冰冷。巷子裏的陰風仿佛冰刀一般,一塊一塊切割著骨肉。殘忍而無情。

蕭正目光寒冷的盯著何柱國,盯著他那染血無數的錐刺。紋絲不動。

何柱國動了。

就像他曾經的十次,五十次,一百次出手那樣。他先是習慣性的邁出左腳,然後挺胸,一個縱身逼近蕭正。在距離目標只剩兩步之時,閃電般刺出右手中的錐刺。

在前面的一百次之中,他有九十九次一擊即中。當場將目標刺死。唯一的一次,也會在花費點精力之後釘在墻壁上。死狀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慘絕有多慘絕。

這一次,他也沒有任何的心理包袱。

在他看來,當過兩年兵,還算有點身手的蕭正或許能避開自己第一次的攻擊,甚至避開第二次的攻擊。但第三次,第四次——蕭正一定會死。

這是一個有且只有唯一答案的戰鬥。他贏,蕭正死。

咻!

何柱國的身軀如一道閃電,裹挾著絲絲勁風,如同鬼魅般奔騰而至。

錐刺微揚,閃爍出攝魂的寒芒。伴隨一道呼嘯之聲,咻地刺向了蕭正的咽喉!

眼看著錐刺逼近,立於原地的蕭正終於動了。

他的動作並不太快,但夠沉,夠穩,爆發力也石破天驚。

撲哧!

刀鋒現。

嗡!

橫臂,出刀,蕭正甚至沒用眼睛去看,僅僅是習慣使然,他便一刀劈開了何柱國的錐刺。在這漆黑的夜空碰撞出激烈的火光。噴灑在人的肌膚上,甚至有些發燙。

一刀過後,蕭正仍是一步不退,手臂一沉,一緊,猛地揚起刀鋒,從正面劈向何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