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討厭獨居!

蕭正大喇喇來到客廳,一把將臟兮兮的行李袋扔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遂又瞥見餐桌上鮮艷可口的水果沙拉,隨手抓起一塊果肉扔進嘴裏,咀嚼道:“沙拉醬放少了。”

然後放下黑乎乎的烤豬腰子,一屁股坐在桌邊,奇道:“這不會就是你的晚飯吧?”

言行舉止給人一種家是他的,房產證上只寫了他一個人名字的錯覺。

底線被撕得粉碎的林畫音徹底懵了。

他憑什麽進來?而且連鞋都不換,踩臟她足足打掃了一個周末的地板?他又憑什麽把那只上世紀的行李袋扔在她最喜歡的沙發上?

他憑什麽吃自己的晚餐?而且不講衛生的用手抓?

最最重要的是——他還要住在這裏?

林畫音臉色冰寒的走進廚房,拿出一把泛著寒芒的菜刀,走近餐桌,雙手握刀的指向正準備吃宵夜的蕭正:“滾出去!”

蕭正津津有味的啃了一串豬腰子,頭也不擡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被房東掃地出門了。”

“和我沒關系!”林畫音寒聲道。

“我無家可歸了。”蕭正忽略了那把在他額前抖動的菜刀。頗為沮喪地說道。“也沒錢開房。”

“這是你的事!”林畫音倒吸一口冷氣,怒道。“立刻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

“怎麽樣?”蕭正吃了兩根油膩膩的豬腰子,神情愜意的點了一支煙,笑眯眯看著林畫音。

“我就報警!”林畫音寒冷道。說完,她似乎覺得不夠力度,遂又補充道。“找律師告你!告你私闖民宅,企圖行竊!”

“別開玩笑了!”瞧著在新奧集團高高在上,被奉為冰山女神的林畫音此刻露出一副仿徨無助的模樣,蕭正樂了。“我們可是合法夫妻。就算你把警察叫來,回頭我一句兩口子鬧別扭。你說他們信誰?”

“誰和你是兩口子!?”林畫音羞惱道。

蕭正面露傷感之色,嘆息道:“都說最毒女人心,古人誠不欺我。我們中午才簽了結婚協議,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林畫音惱羞成怒,嬌軀緊繃的呵斥道:“最後再警告你一次,立刻拿起你的包裹滾出去!”

“不走。”蕭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破罐子破摔道。“你要是下得了手,就一刀把我剁了吧。我不怪你。反正我離開這裏,不是凍死就是餓死。不如痛快點。”

林畫音美眸圓睜,氣得渾身發顫。

這不是死皮賴臉嗎?這家夥怎麽能這麽不要臉?自己都拿刀出來威脅了,他還不肯走。難道鐵了心要住在家裏?

可是——

別說讓潔癖又具有領地性的林畫音收留一個邋遢沒品的混蛋男人,就算是親戚朋友來家裏久住,她也未必會答應。

硬的不行,林畫音用幾近哀求的口吻說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走?你沒錢住酒店,我可以給你錢。”

“你這是侮辱我作為男人的尊嚴。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踐踏我的人格。我不吃那套!”蕭正板著臉,義憤填膺地說道。

沒錢還要尊嚴?你怎麽不去死!

“那我幫你租一間公寓。”林畫音強忍著心頭的怒焰,冷靜說道。“地段環境隨你挑。”

“我不喜歡獨居,孤獨,寂寥,沒有人氣。”蕭正明媚憂傷道。“我希望在經過一天忙碌的工作之後,家裏有熱氣騰騰的飯菜等著我。我還希望夜半三更,當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家時,家裏有一盞燈是為我而亮——”

“夠了!”林畫音氣得直欲暈厥過去,臉色發白道。“蕭正,你有完沒完!?”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蕭正隨手抓起一只堪稱工藝品的水杯,嫻熟的彈了彈煙灰,面無表情道。“我被迫和你簽下為期兩個月的婚姻契約,又委曲求全的留在你那比地獄還要冷酷的公司上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把我安排在保安部,就是想假借白玉嬌之手折磨我。好,這些我都可以忍。你呢,聘請私家偵探二十四小時跟蹤我。連我撒泡尿都不放過。還跟蹤我回家。怎麽,把我當殺人犯看待?你別忘了。那晚我可沒主動勾搭你。要不是怕你被別有用心的渣男占便宜,我才懶得搭理你。”

別有用心?占便宜?

你就是那個別有用心的渣男!最後便宜也全被你占了!還有臉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林畫音裹在家居裝裏的飽滿酥胸高低起伏,氣得不輕。可轉念一想,自己那麽做的確過分了點。正如蕭正所言,那晚的意外,並非他單方面策劃的。若非自己防禦意識薄弱,又怎會被這個混蛋有機可乘?

“既然你這麽想知道我的一切,我主動送上門來給你監視有什麽不好?不止省了請私家偵探的錢。家裏還能多個伴。豈不一舉兩得?”蕭正軟硬兼施道。“當然,如果你非得把事兒鬧大,我也不怕把咱倆的關系捅出去。到時玉石俱焚一拍兩散。對誰也沒好處。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