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3章 為人師表

吳芳芳當班主任這幾年,從未見過像黃妮曼這般無法無天的學生。

不僅吳芳芳想不到,陳昊天也沒想到如今的學生如此牛叉。

“孫大哥,黃妮曼你也有所了解了,完全不將班主任放在眼裏,我覺得她可能還要生事,為了淩溪同學的安全,上下學最好接送。”吳芳芳再次沖陳昊天歉意的笑笑,“實在對不起,發生這樣的事情,作為班主任我負有管理責任。”

“吳老師別將責任朝自己身上攬,像黃妮曼這樣不走尋常路的學生靠普通教育方法顯然行不通。”陳昊天想到黃妮曼的驕橫跋扈,深覺憑借吳芳芳的能耐拿住她不可能,便道,“吳老師作為班主任也要想開些,不是每個學生都會按照正常的軌跡成長,有些人一旦走上邪路,更是佛祖都拉不回來,否則也不會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頭黃金不換的典故。”

吳芳芳聽陳昊天這般一說,笑道:“孫大哥說話挺有哲理的,你也是教師嗎?”

教師有穿成我這樣的嗎?陳昊天撓撓頭道:“吳老師擡舉我了,我初中畢業證都是買來的,跟哲理不搭邊。”

初中畢業證都是買來的?吳芳芳笑得略有些不自然:“我可不信你的初中畢業證是買來的。”

“呃,我是老實人,不會亂說的。”陳昊天想到黃妮曼走時的狠辣勁兒頭,對吳芳芳道,“黃妮曼臨走時丟下話了,吳老師也要小心些。”

我小心?吳芳芳縱然對黃妮曼臨走時丟下的狠話很憤慨,但她真不相信黃妮曼膽子大到連老師都打:“憑著我對她的了解,這丫頭沒喪心病狂到這地步。”

人家都不準備上學了,還有什麽做不出來?陳昊天好聲告誡道:“或許黃妮曼只是說說狠話,但她社會上那些朋友也這麽認為?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很沖動,對行為後果認識不足,萬一有人起哄,指不定就敢動手。”

吳芳芳聽陳昊天這麽一說,還真有些忐忑:“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真以為治不了他們?”

“有是有,不過不是還沒到那程度嗎?報警傷勢要到達一定程度才有意義,比如輕傷,否則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懲處不疼不癢,起不到震懾效果。”陳昊天將涼透的水喝光,沖吳芳芳無可奈何的笑笑,“可真到輕傷那地步……何必呢?若可以避免傷害,沒必要跟自個兒的生命健康權過不去。”

吳芳芳細細琢磨陳昊天的話還真有道理,輕傷是自訴刑事案件,侵權人要承擔刑事責任,一旦法院宣判,對很多人來說,這輩子就抹上了怎麽都洗不去的汙點,前途更是大受影響。

這聽起來是解氣,不過自己的健康著實受到了侵害,自己可是二十五六歲的大姑娘,對象都沒談呢,這萬一要打到不該打到的地方……

在顏值當道的今天,原本吳芳芳個人條件就一般,萬一毀容啥的,要想找個合心意的男人,更難了。

見吳芳芳眉宇間略有憂色,陳昊天深深理解她的心情。

這些日子在垓下陳昊天竭力以普通人身份去參與社會生活,從淩溪以及淩溪一家身上,他徹底領略了人情冷暖酸甜苦辣,更深深體會到了老百姓的不易。

縱然在伏羊陳昊天也曾靜下心來感受生活,但是對百姓疾苦的了解還不是特別深。

這倒不是說陳昊天養尊處優,而是他成長的軌跡太特殊。

從屍體堆裏爬出來的人,生死都經歷過了,生活瑣事肯定影響不了心境。但對大多數老百姓來說,生活可不就是炒米油鹽醬醋茶?在武者看來雞毛蒜皮的小事,在老百姓眼裏就是怎麽都邁不過去的坎。

要走過去,他要經歷的心裏掙紮和痛苦不深處其中絕對無法想象。這才是真正的生活,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孫大哥說的對,黃妮曼所處的社會關系很復雜,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我盡量跟同事結伴回家吧,萬一真中了黃妮曼的招,懲罰她倒是其次,對形象著實有損,同事和學生或許明面不會說什麽,私下不知要怎麽編排呢。”吳芳芳這番話說的毫不做作,非常坦然。

她擡頭看看墻上的掛鐘,沖陳昊天道:“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孫大哥如果不忙,還是等淩溪放學帶她回家吧,黃富貴電話還沒打來,應該沒找到黃妮曼,就像你剛才說的那般,現在的孩子一沖動就犯糊塗,指不定今天中午便召集人手在路上攔淩溪。”

“今天過來就沒打算上午能離開。”陳昊天用心神探探各個班級,對吳芳芳道,“先前還真不知道職高的學生對學習如此不用心,那麽好的時光不珍惜,以後踏上社會後悔便來不及了。”

吳芳芳給陳昊天又倒了杯水,笑道:“職高學生相對普高學生基礎差,職高的課程相對普高難度也大,很多學生上了高一就聽不懂,到了高二基本坐暈車,他們能安安靜靜坐在教室不打擾想學的同學很不錯了,要求也不能太高,很多家長之所以將孩子送到職高,很大程度都是想讓孩子混個文憑,以便以後能在工廠做個技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