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4章 廉價的奇跡

都拼到這種程度了還不是生死淬煉？陳昊天指著自己無比蒼白的面色，又指指自己的傷口，無比嚴肅的道：“請瞪大眼睛看清楚，路銀川最後一槍刺的是哪裏？心臟！被人戳個窟窿還不是生死之間？”

秦如煙蔥蔥玉指指著陳昊天左胸的傷口，無比篤定的道：“當然不是，你這種級別的武者，身軀被利器貫穿，算不得大傷。”

算不得大傷？你站在那裏，我朝你心口戳個窟窿試試？陳昊天覺得跟秦如煙無法溝通：“那你說說看對我而言，什麽才是生死淬煉？我很負責的告訴你，從匯龍潭到這片開闊地，我心神受損軀體重創，此刻還能站這裏跟你說話，已然是奇跡。”

“如果這都是奇跡，你的奇跡太廉價了。”秦如煙深邃的眼眸看的陳昊天渾身不自在，“剛才我說過精神不死人不滅，只要你的靈魂還活著離死就遠，當你感到靈魂漸漸沖出軀殼，才是真正的生死之間。”

陳昊天打了個哆嗦：“秦小姐，你這話不科學，世間哪有靈魂……”

下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秦如煙說的是鐵一般的事實。

陳昊天先前是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後來進入隱秘世界腦袋瓜才開了竅。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吸血鬼啊，再後來就有了納蘭朵朵靈魂附體卷土重來，原來靈魂還能千年不滅啊，走到現在更離譜，面前這個叫做秦如煙的女子，竟是納蘭朵朵的師叔，完全是從異界穿越過來的萬年的鱉。

這如果是一部都市小說，肯定撲街了。因為這不是都市小說的節奏，都市小說應該是裝逼打臉泡妹紙，靈魂這玩意兒屬於玄幻的範疇。陳昊天心裏在嘀咕，沒敢看秦如煙的眼睛。

見陳昊天利索的嘴巴卡了殼，秦如煙也不想在這些小問題上和陳昊天爭執太多：“我知道我的歷練方式你有抵觸情緒正常，但這對你有好處，也是你唯一一次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

陳昊天看看秦如煙，又扭頭看看倒在地上沒了聲息的路銀川，靜靜問道：“好處與風險並存，好處越大風險越大，如果剛才決鬥中路銀川真砍了我的腦袋，你會袖手旁觀吧？”

“你想讓我出手幫你？”秦如煙黛眉一挑，笑吟吟的道，“你確定？”

“不想！”陳昊天趕緊搖搖頭，臉色一正，“我對你的歷練方式持懷疑態度並不意味著我要請你幫忙，我是男人，自己的路自己走。”

秦如煙對陳昊天的態度非常滿意：“如果你連路銀川那一關都過不了，下面的關卡怎麽過？而今棉陽森林棲霞宮這一堂相對較弱，連他們都搞不定，短時間內要沖到九天宇辰決第二層天幾不可能，跟你扯那麽久純粹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類似的話語你說了太多，你沒說煩，我都聽煩了。”陳昊天低頭看著腳下泥濘的地面，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略有些茫然，“我的身體告訴我我已經沒有再戰的氣力，可我的心告訴我當敵人到來的時候，我依然可以應對，這種感覺非常詭異。”

“那就相信你的心，只有靈魂強於肉身，才是真正的悟道。”秦如煙扭頭給予陳昊天一個無比溫暖的笑容：“你的理念很好，打破隱秘世界弱肉強食的規則確實很有創見性，只是要實現它必須要有更強的力量支撐，仙門的實力你也看到了，仙門的人員素質你也看清楚了，不經歷幾番生死淬煉，不讓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經受火的考驗……”

未等秦如煙說完，陳昊天毫不客氣打斷她的話語，無奈的道：“秦小姐，你過來不是說教的。”

“我只是對你有些不放心，怕你待會兒心裏罵我。”秦如煙並未因為陳昊天的不敬面露不快，相反很是開心，“做掉這些螻蟻的時候別忘記將他們得到的寶貝收起來，天玉珠縱然不是九天玄女丹的主料，卻也是不可或缺的輔料之一，仙門資源富饒，天玉珠卻罕見。”

“您老放心。”陳昊天話尚未落音，秦如煙已然消失，好像從未來過這片開闊地一般。

這武道修為……呃，好吧，這已經脫離了武道範疇，人家修的是仙法。陳昊天對秦如煙的速度除了驚嘆，剩下的全是震撼。

彎下腰來，從路銀川口袋掏出天玉珠，幫他合上了雙眼：“如果換成我就這麽死了也不瞑目，你表現的足夠好了，只是運氣太差，我們早一些相遇或者晚一些相遇，死的人都不該是你……”

下面的話陳昊天沒說，因為發生在面前的場景已經讓他徹底無語了。

不遠處，十二個身影從密林深處竄了出來，他們看看倒在地上的路銀川和蔣家齊，又看看陳昊天手裏的天玉珠，眼珠子冒出火來。

我太陽你姥姥！陳昊天心裏又一次開始問候秦如煙的雌性家屬。這十二名仙級中階武者的表情充分說明了他們的身份——棲霞宮第三堂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