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仁義

“好，我不使飛刀。”紅姑娘頭一仰，傲然道。

羅長風漠然點頭，隨即對方才戰敗那人道：“你不是覺得輸得冤嗎？我給你一個機會。”

“紅姑娘不使飛刀，你跟她比一場，若你能勝她，我便算你晉級，如何？”

那人雙目暴亮，毫不猶豫的提著木劍走出來，對羅長風抱拳道：“多謝把頭。”

說完又看向紅姑娘，道：“請紅姑娘指教。”

紅姑娘施施然走進圈子，手一伸，道：“請。”

那人一怔，遲疑的道：“紅姑娘使什麽兵器？”

紅姑娘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道：“我的兵器，你看不見。”

見紅姑娘如此說，就表示她有兵器，並非是空手對敵，那人也就不再糾結於，自己是持兵刃對她空手的事了。

只是紅姑娘那所謂看不見的兵器，讓他提高了幾分警惕。

陳玉樓走到羅長風身側，與他並肩而立，看著走入場中的紅姑娘，輕聲道：“你說他們誰會贏？”

羅長風道：“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何必再問我？”

陳玉樓咧嘴一笑，“月亮門出來的，那一定是精通古彩戲法雜技了，他們那絕境逃生的古彩戲法，涉及了一手精妙無比的開鎖扣機關的技巧，這對我們來說，可是最有用的。”

“哈哈，想不到咱們人在家中坐，人才卻會自動送上門來。”

羅長風瞥了他一眼，道：“你陳總把頭威名遠播，四方英豪自會競相來投，沒什麽好奇怪的。”

陳玉樓糾結的看了羅長風一眼，苦笑道：“你這家夥，說話的時候就不能帶點情緒？連拍馬屁都讓人聽不出，究竟是真心還是在揶揄。”

羅長風沉默了數息，這才道：“是真心的，去年冬天，你開倉放糧，發放棉襖，救濟百姓的善舉，想必已傳遍湘西各地。”

“人們對我常勝山，已不僅僅是畏懼其聲勢，更欽佩常勝山達則兼濟天下的大義，如今你不僅有威名，還有仁義之名。”

陳玉樓聽著羅長風這番話，臉上大有得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這話聽著舒坦，不過我可不是為了名。”

說到這，陳玉樓嘆了口氣，沉聲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無論亂世盛世，最苦的終究是老百姓。”

“我們有能力，便為天下蒼生做點事，如此，也算是為卸嶺的弟兄們積點陰德，畢竟我們幹的事……唉……”

羅長風默然，這挖墳掘墓的事，本就有損陰德，陳玉樓這番話，倒的的確確是真心實意。

“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湘陰城救濟百姓之舉，必然會讓更多難民趕來，你家財再豐厚，又能支撐幾年？”

陳玉樓嘆道：“到時候再說吧！咱們能接濟多少，就接濟多少，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再想辦法，天無絕人之路，總歸會有辦法的。”

羅長風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此時紅姑娘已與那卸嶺劍士交上手，兩人也就定了定神，看向場中。

那名劍士劍法的確不差，一上手就是一輪疾風驟雨般的猛攻。

然紅姑娘身法靈活萬分，身體柔若無骨，在密集的劍影中輾轉騰挪，木劍始終無法碰到她一片衣角。

看了一會兒，羅長風斷然道：“紅姑娘要勝了。”

陳玉樓微笑頷首，他也看出，紅姑娘在閃避對方劍勢的同時，在一點點的接近對手。

果不其然，當紅姑娘接近到一定距離時，纖細的腰肢幾個扭轉，避開幾劍削刺，腳步迅速滑動，倏忽間便欺近了對手的身。

左腿高擡，使了個朝天蹬，隨即小腿向下一彎，竟用腿彎夾住了對方握劍的小臂，右手一舉，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飛刀，已經架在對手頸側。

那劍士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頹然認輸，“紅姑娘武藝高強，我不是你對手，我服了。”

紅姑娘這才放下小刀與左腿，後退幾步，轉身看向羅長風。

卻見羅長風面無表情的道：“這一局，紅姑娘勝，進入九強，拐哥，把紅姑娘的名字刻到木牌上，放入箱中，第九名，也可獲得二十塊大洋賞金。”

“好嘞。”

花麻拐饒有興趣的拿起一塊空木牌，刻上紅姑娘三個字，放入箱中，不出意外，最後的魁首，就是他與紅姑娘來爭奪了。

他畢竟跟陳玉樓一起，得羅長風開了許多小灶，劍法比其他劍士自然要精湛許多。

大家其實心裏都有數，這比武大會的魁首，幾乎已是花麻拐的囊中之物，他們爭奪的不過是第二第三名。

可如今多了一個紅姑娘，倒讓這比武大會多了幾分懸念，眾劍士頓時興致高漲，大會現場不由更加熱烈。

老爺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現場，陳玉樓與羅長風忙過去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