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2/3頁)

“他不屬耗子。”

“嘖,不屬耗子就是屬黃鼠狼,那張臉正合適。”

背後,施傅興摸了摸自己瘦削的臉頰:他的臉怎麽了

轉而繼續盯著鬼鬼祟祟的人,如果不是白天的時候賈子宏突然過來提醒自己,恐怕就真的讓他們得逞,“你在找什麽?”

“你傻啊,咱們不是來找卷子的嘛,結果你這飯桶就知道吃,吃吃吃!趕快吃完來幫忙!”

“嗚嗚嗚!”

坐在屋子另一邊吃田螺的胖子忍不住發出動靜。

這時,瘦子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上放上了一個手掌。

手掌寬大單薄,骨節分明,落在肩膀那兒,甚至硌得有些疼。

一瞬間,瘦子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觸感絕對不是胖子的手!

既然不是胖子,在這個房間裏,還會有誰

瘦子的頭像石頭一樣堅硬,慢慢的,慢慢地轉過來。

“呵,又見面了。”

只見早已經睡著的施傅興,一張臉在火折子的光下忽暗忽明。

“啊!鬼啊——”

施傅興:“......”

第二天,官府衙門。

施傅興跪在正堂,義正言辭:“學生施傅興,狀告王麟、劉彬兩人,半夜入室竊取學生東西。”

“哦?是縣學的學子啊。”上方坐著的中年人捋了捋胡子,他長相儒雅,留著長長的美髯,身上穿的是七品官服,正是金城的縣令庚知昉。

施家人對這位愛民如子的縣令極為推崇,施傅興自然也是,他從內心便尊敬庚知昉,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並未添加:“身為同窗,不想著怎樣切磋學習,卻在半夜偷偷入齋舍行盜竊之事,實是不顧王法!”

話語裏既憤恨又失望,恨鐵不成鋼。

旁邊被帶來的兩人頓時坐不住了:“冤枉啊,大人,學生沒有做那些事情啊。”

喊話的是瘦子,“大人,我和王兄昨夜的確是去過齋舍,但那是因為與友人相約,絕對沒有偷施兄的東西!”

“對!沒有偷!”

“哦?”庚知昉道,“與什麽友人,為何與友人相約要選在亥時?”

瘦子說了齋舍另一學子的名字,“我們一直在友人那裏,亥時準備離開,但齋舍的門已經關了,我和王兄便準備爬墻走,不巧被施兄看到,誤會我們是偷跑進來的。”

“滿口胡言!”

“呵呵,既然你說我們偷你東西,可說出來,我們偷你什麽東西了?分明是兩手空空!”

“那是因在下將你二人堵捉在房,所以東西並未拿走。”

“停。”

眼見台下越吵越烈,庚知昉醒木叫停:“兩方各有說辭,如此,便去將你們所說的友人請來,問一問便知。”

施傅興點頭:“學生覺得可。”

他說的句句都是真話,自然不怕對峙,可誰料被叫來的那位學子,說辭卻和瘦子他們一般無二!

施傅興頓時一臉雷劈了的神情,整個精神世界都要崩塌了,想到什麽,猛地轉頭看向對方。

那人尷尬地朝他點頭:“施兄,雖然住在同一齋舍,但在下不能說謊。”

“可你現在分明是在說謊!”

“施兄莫要為難在下了。”

另一邊,瘦子得意洋洋道:“哼哼,倒打一耙罷了,大人,今天你一定要好好處罰他!”

施傅興擡頭,台上的庚知昉皺著眉目,看向少年人的神情嚴肅異常,施傅興還想解釋,卻被縣令一拂袖:“擾亂衙門紀律,拖下去,二十大板!”

“!”

霎時,施傅興面如死灰。

瘦子忍不住開懷大笑,只有胖子,自始至終沒有說什麽話,此刻,也朝著施傅興被拖走的方向,露出擔憂的神色。

外面的天色陰陰沉沉,是下雨的前兆。

施傅興被兩個高大有力的衙役拉著,他就像小雞仔一樣毫無放抗之力,或者,早在齋舍那人反水之際,施傅興就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滿腦的仁義禮智在不停閃現,一會兒是書中聖賢之道,一會兒是同窗的無比荒唐……心情幾度大起大浮,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越帶越遠。

直到兩個衙役把他丟出去,屁股摔到地方,這才倏然回神,眼睛疑惑地往周圍看,竟然是離開了衙門附近!

“行了,就都在這吧。”

施傅興頓了頓:“兩位不實行杖罰?”

“切,算你命大,有人花錢保你了。”

聞言,地上有些狼狽的少年人眉頭簇起,這種事情自然是違背律法,但受益之人卻是自己……

不對,他根本沒有汙蔑!

“把他放這行嗎?”

“嗨,怎麽不行?你以為是黃花大閨女啊,還能發生荷花村的那事。”

“哈哈哈哈,也是,就算真有,我看還是這書生占便宜,否則這副模樣能取到什麽好媳婦,別洞房花燭夜,半路就歇火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