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4頁)
沈見溪稍一停頓,也登時停止腰杆,“你又不是寧哥男朋友,我給寧哥發消息又怎麽?我有追求他的權利,你管得也太多了。”
季應閑冷冷看他,“很好。”
沈見溪打了個冷戰,心底莫名忐忑,拿不準季應閑要做什麽。
季應閑慢條斯理站起來,斜睨他,說:“既然你沒有自覺,那就一個人留在這裏,什麽時候想明白秦寧屬於誰,再回國。”
沈見溪:“???”
他不明所以地望著季應閑的背影,理解不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很快,他就明白過來。
季應閑這醋精二哈,讓劉助理把他護照身份證等物件給帶走,一樣不剩,全帶回國,讓他哪也去不了。
而他自己,當天下午就飛回國。
沈見溪簡直想口吐芬芳。
*
醫院。
重症監護室。
溫辭透過透明玻璃窗,望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
那人瘦骨嶙峋,膚色蠟黃,甚至黃到不正常的程度,哪還看得出半年前的康健模樣。
旁邊的護士小聲安慰,“先生,您也別太擔心,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只要有一線希望,就有救治的機會。”
溫辭溫斂淡笑,“謝謝。”
護士臉不禁一紅,擺擺手,“沒事沒事。”
她多看了溫辭兩眼,臉又紅幾分,不敢再停留,唯恐沉迷美色,荒廢工作的事。
護士走後,溫辭臉色漸漸冷淡。
過了一段時間,有護士過來,帶溫辭換上隔離服進入重症監護室,探望重病的溫瑋良。
溫辭更換隔離服時,問到溫瑋良的病情。
護士斟酌片刻,說:“溫先生目前情況比較嚴峻,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治療,看後續情況,醫生們更好針對治療。”
溫辭點頭,“我明白了,多謝。”
護士安排好溫辭進去,就出去了,溫辭撩開隔簾,走近溫瑋良的病床。
溫瑋良近日做過氣管切除手術,無法說話,他精神狀態也不太好,近乎整日整日的睡覺。
溫辭進去時,他正在休息,瘦得只剩骨頭,靠著呼吸機活命,透明口罩上呼出霧氣,能看出他還有生命跡象,正在生死間痛苦徘徊。
他走近些,輕輕喊了一聲“爸”。
溫瑋良迷糊著睜開眼,渾濁眼睛睜開一條縫。
漸漸地,他看清眼前是誰。
陡然,瞳孔緊縮,眸底滿是驚懼,甚至驚嚇到無法呼吸,胸膛劇烈起伏。
溫辭溫和淺笑,“父親,我回國來看你了。”
這抹笑如春風拂過化雪枝頭,和煦又溫暖。
笑意卻不及眼底,眸中一片冰涼,堪比凜冬結冰的河水,甚至更陰冷幾分。
溫瑋良肌無力的手臂狠狠撞擊床護欄,企圖引起他人注意,奈何重症監護室內沒有其他能回應的人,他抨擊聲,完全被隔壁墻吞沒。
溫辭不緊不慢地為他掖被角,繼而擒住他的手臂,五指收緊,疼得溫瑋良眼泛淚花。
溫瑋良嘴巴張合,似乎在求饒,但又發不出聲,看上去特別可憐。
溫辭清雋冷意的眉眼漸漸蹙起,指節力道不減反增,溫瑋良幾近暈厥。
數十秒後,溫辭松開手。
溫瑋良忌憚地望向他,眼神恐懼,心中又氣又恨。
當初就該讓這賤種跟那女人一起死,不該貪圖他那張臉,想以此獲利,現在來看,這賤種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千防萬防,也沒防住他這一手,這賤種居然敢給他下毒!
怪他明白得太晚,怪他反應太慢。
溫瑋良反手去夠病床頭的呼叫鈴,想按響鈴聲,引起注意。
陡然間,他手被切住。
喀嚓。
細微的輕響,腕骨長時間沒有活動,被輕易地扭斷。
溫瑋良眼圈一黑,疼暈過去。
溫辭面無表情睇他一眼,將手移向呼吸機口罩,滿目陰霾。
即將摘離透明口罩的一瞬間。
他眼前倏然浮現一張蒼白秀麗的臉,笑靨明艷,令人怦然心動。
手突兀地停住。
*
私立醫院。
季應閑到醫院時,已近淩晨兩點。
他沒有上樓,只在樓下望著秦寧病房的窗戶。
窗戶無燈,夜風習習。
住院樓下的綠林沙沙隨風響,樹影搖曳,蟲鳴陣陣。
他那顆飄忽不定的心,也在這一刻安定下來,仿佛找到所屬地。
季應閑低聲笑了聲,繼而轉身。
劉助理疑惑問:“季總,不上去看看秦先生麽?”
季應閑道:“太晚了,不打擾他休息,明早再過來看他,你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辦妥後你就回去休息吧。”
劉助理點頭,“好。”
他心說,真是有情飲水飽,季總連夜坐飛機回來,不停歇地開車到這裏,只為看一眼秦先生的臥室窗戶。
單身狗劉助理表示,季總是什麽24K純情少男,現在上樓和秦先生一起困覺不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