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頁)

沈見溪緩慢地擡起頭,不緊不慢地摘下防藍光眼鏡,“噠”地擱在大理石台面。

洗手台幹凈的鏡片倒映出他的模樣。

鏡中青年臉上漸漸浮現一抹邪佞詭異的笑容。

“晚上好,沈見溪。”

*

2203號房。

幾個鼻青臉腫的安保人員向季應閑道歉。

“抱歉,季先生,是我們誤會了。”

季應閑看了眼被他打成豬頭的幾個保鏢,輕咳一聲,說:“劉勛,帶他們去處理賠償事宜。”

劉助理點頭,手臂劃向室外,“幾位,請跟我來。”

安保人員們笑容滿面地跟劉助理離開房間。

不多時,警察到來。

他們邊問詢做筆錄,一邊勘查現場情況。

被打成豬頭的肥胖男人早送去醫院,救護車隨行醫生說過,他下面能保住的幾率很低。

但在場眾人無人為他惋惜,滿心暢快舒爽,大家都痛恨這種的敗/類。

季應閑和秦寧做筆錄期間,酒店也送來醒酒藥。

秦寧從服務員那裏接過,走過去扶起溫辭,要給他喂藥。

正被警察提問的季應閑看見,長腿一邁,徑直走來,從秦寧手裏拿走解酒藥。

秦寧不解看他。

季應閑說:“我來。”

秦寧是一個看過原著的人,知道原著男主是個醋精,很爽快的給他挪位置。

旁邊警察臉色一黑,真是少見這麽不配合的人,話說到一半,去關注別的事。

不過秦寧很快接替空缺,警察們神色稍霽。

做完筆錄,那邊季應閑也給溫辭喂好藥,樓下季老爺子和溫家的人得知情況,也都陸續來了。

季老爺子先關懷秦寧,再隨便問問季應閑,而溫家只來了一個人。

溫辭的大哥,溫奕。

他進入房間看了看溫辭,得知還活著,什麽也沒說,冷漠離去。

秦寧這時想起,原著中,溫辭的母親改嫁溫奕的父親,溫奕很反感他們母子,對這個便宜弟弟也不親厚,甚至很厭惡。

現在看來,豈止不親厚,像巴不得他死。

溫奕一走,溫辭孤獨躺在床上。

秦寧不禁有些心疼他,原著這個時間段,溫辭母親已經去世了。

無論是溫家,或者是外面。

他都是孤身一個人。

難怪秦寧從不見親人去看他,難怪他總是獨自在音樂室彈奏,那是因為,他只有鋼琴,音樂才是最親近他的。

這時,溫辭手動了動。

秦寧坐下床邊,低聲喊了幾次“溫辭”。

溫辭緩慢睜開眼睛。

他的目光沒有聚焦在某一處,渙散地看著天花板,手在棉質被褥上胡亂摸索,靜若池水的俊臉露出一絲脆弱和慌張。

他在找拐杖。

秦寧主動把手伸過去,讓對方握住,緩解少部分恐懼。

溫辭看不見,醒來第一時間肯定是害怕。

秦寧說:“溫辭,別怕,這裏很安全。”

秦寧的嗓音清潤,很輕易地讓人心神沉靜下來。

溫辭抓著他的手,神色果真放松許多。

他眼睛轉動,問:“這裏是哪裏?”

秦寧說:“是酒店房間。”

聞言,溫辭臉色蒼白。

他手明顯顫了一下,淺淡的琥珀色瞳仁緊斂。

“那我……”

秦寧安撫說:“沒事,季應閑救了你,什麽事都沒發生。”

季應閑看向秦寧,微微皺眉。

他到酒店房間之前,秦寧已經在裏面。

況且他過來也不是為了救溫辭。

倏然,季應閑神色一滯,視線落在秦寧握住溫辭的那只手,他眉心擰得更深了。

秦寧的手很白,修長又好看。

但那只手握著溫辭的手,就格外紮眼。

季應閑目光沉沉,心情莫名有一些不爽。

季老爺子沒注意他看的是秦寧,以為他在意溫辭,站過去,不著痕跡地擋住季應閑的視線。

季應閑皺眉。

季老爺子道:“喜歡別人也注意點,你剛解除婚約。”

季應閑:“?”

溫辭情緒穩定後,警察也開始向他詢問暈倒前發生的事。

溫辭言簡意賅描述了昏迷前的記憶,警方取得證據後,簡單處理現場,便回去備案。

結果得等那個受傷的肥胖男人醒來,再下結論。

房間內空下來。

季應閑瞥了眼溫辭,說:“我送你回去。”

季老爺子正要說話,但遲疑了一下,又沒說。

季應閑走過去,把秦寧的手從溫辭手裏抽出,表情不悅。

“他是眼睛暫時失明,不是手斷了。”

握得那麽緊做什麽。

季應閑非常不爽。

溫辭倒是垂著眼睫道謝,看不出他的喜怒,但他的語氣顯然冷淡客氣許多。

秦寧以為季應閑不高興自己接觸溫辭,笑了下,主動讓開。

他錯身站起時,無意間瞄到季應閑手背上有幾條擦傷,血線很明顯。

秦寧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