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不見的黑手

二拿解釋道:“冰毒化學名稱是甲基苯丙胺,最早是軍用興奮劑,用來提高特種部隊士兵的作戰能力,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不吃飯,還能保持充沛體力和精神,其實這是一種透支,藥效過後人會極度疲憊,對中樞神經的損害也很大,我們緝毒人員在和毒販的較量中,有時候不可避免的要接觸毒品,量少一些的話,不會染上毒癮的,就怕嘗到甜頭,一發不可收拾……”

耿直說:“你小看漢東了,他的毅力遠非常人可比,我相信他不會染上的,當然了,這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別碰。”

兩人一唱一和,劉漢東聽著好笑,“好吧,我豁出去了,誰讓咱們是過命的交情呢。”

劉漢東雖然在緝毒大隊工作時間不長,但是參加過三次行動,回回動槍,共同經歷過生死考驗的兄弟,說話就沒那麽多官司門道,既然答應下來,就全力以赴。

耿直拿出一個手機遞過來:“以後用這個專線聯系,我和二拿的號碼都在裏面,這個手機技術部門處理過,關機也能發送信號,我們可以隨時掌握你的行蹤,保證你的安全。”

劉漢東接了手機,“那麽,關於西部朋友有沒有什麽需要提示的?”

耿直說:“掌握的信息不多,你等通知就行了。”

“那我先走了。”劉漢東起身告辭。

望著他背影離去,二拿說:“頭兒,你說他能行麽,我有種預感,這回要出大事。”

耿直說:“這次是省廳領導親自過問,國際刑警都參與的大案子,當然是大事。”

二拿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右眼皮老跳。”

耿直說:“撕個紙條貼眼皮上,讓它白跳。”

……

劉漢東驅車來到醫院,打電話把車禍死亡的女孩家長約來,雙方律師在場見證,不通過法院審理私下解決,火聯合代表兒子向女孩家人表示了歉意,然後支付賠償款項,對方打了收條,這件事情就算了結。

火聯合沒問這筆巨款的來源,因為他知道劉漢東是能人,籌措幾十萬不是難事,但禍是自家兒子闖下的,哪有讓別人掏腰包的道理,他流著淚說:“大東,大叔沒臉了,生個兒子不學好,成天在外面混社會,我也沒管教好他,害人害己啊,這錢算大叔借你的,等賣了房子就還你。”

劉漢東說:“叔你可別這麽說,外面都說我是黑幫老大,火雷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也不解釋什麽了,黑幫怎麽了,重要是不是黑,而是幫,兄弟們有了難處,就得互相幫,幫來幫去就成了黑幫,扯遠了,不管怎麽說,火雷是我的親兄弟,他有事我不能不管,錢是大家湊的,不是我一個人出的,大叔你就安心吧。”

江浩風代表金樽也拿出了二十萬,用來給火雷支付醫療費,社會上的朋友來了不少,你一千我兩千的捐了大約十余萬,醫院一樓大廳內聚滿了光頭漢子,搞得保安們緊張兮兮,得知不是醫鬧後才松了口氣。

事情圓滿解決,社會上的朋友漸漸散去,劉漢東在人群中看到了小刀,便上前問他:“你妹妹醫療費解決了麽?”

“還差錢。”小刀說,拍拍褲兜,“我已經籌措不少了。”

劉漢東把臉一板:“胡鬧,醫院是你幹活的地方麽,這都是救命錢!”

小刀說:“我拿的都是那些開豪車來的人的錢,窮人我不碰。”

劉漢東也不和他計較,老鬼的徒弟就是靠手藝吃飯的,能做到盜亦有道已經不錯了,他寬慰道:“你別著急,飛基金的慈善捐款馬上就要到位了。”

小刀撇嘴道:“指望他們,吊毛都沒一根,這幫狗日的說人話不幹人事,要這要那,戶口本身份證病歷發票醫院證明,還要父母的低保收入證明,街道社區蓋章,民政局出什麽證明,我妹連戶口都沒有,也沒爹媽,這些證明根本開不出來,有時間折騰這個,我還不如洗幾個皮子了。”

劉漢東略一沉吟,帶小刀來到停車場,從後備箱裏拿了五萬塊給他。

“這些先用著,不夠再找我拿。”

“叔……”小刀無言,拿手背擦了擦眼睛,“我知道錯了。”在金樽他和別人一樣稱呼劉漢東為東哥,私下場合喊叔,畢竟差著輩分呢。

“你錯在哪兒了?”劉漢東反問他。

“我不該在醫院洗皮子。”小刀誠懇無比,但是劉漢東知道,這小子只是哄自己高興而已,對這個來自社會底層,從小被父母拋棄的孤兒來說,首要的是活下去,他根本不會同情別人。

“小偷小摸不成大器,指望這個發家致富是行不通的,最大的可能是自己先進局子。”劉漢東諄諄教誨卻讓小刀更加迷茫:“叔,那我該幹啥?”

“練好基本功,將來跟叔幹一票大的,就什麽都有了。”劉漢東拍拍他的肩膀,駕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