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是我丈母娘家

馬淩見狀立刻明白了,老媽這回血本無歸,她也沒辦法,只能等父親回來再說。

過了一會兒,馬國慶下班了,進門就說:“玉蘭,上次讓你把放出去的錢收一收,你收了多少了?”

沒人應聲,桌上飯菜齊備,馬國慶犯了迷糊,推開臥室門,沒人,再推開女兒房門,就見娘倆正相對垂淚。

“玉蘭,淩兒,怎麽了?”馬國慶道。

“老馬,錢沒了。”王玉蘭哭道。

馬國慶一跺腳:“早讓你撤回來,你就是不聽我的!後悔了吧。”

王玉蘭大怒:“我怎麽知道這麽嚴重,你早怎麽不提醒我!虧你還是幹公安的,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起早貪黑,買菜做飯,還得護送女兒下班,你這個男人問過家裏一點事麽,我為啥投資?家裏住房條件這麽差,人家老張老李都換了大房子了,就你沒本事,住個七八十平方的破屋……”

一陣連珠炮般的責問,讓馬國慶無言以對,老婆歷來就是這麽不講理,他早已習慣,再說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損失減到最小。

馬國慶是警察,比起那些沒權沒勢的退休人員來強了不少,他飯也顧不上吃了,拉著老婆女兒去了派出所,上內網查到了錢眉和呂建賢的家庭住址,打車直接奔過去要說法。

先到了錢眉的家,樓下已經有不少人聚集,一打聽才知道都是小錢的親戚朋友,錢眉忽悠他們買了幾百萬的理財產品,現在正堵著門討債哩。

馬國慶帶著王玉蘭往前擠,發現樓道裏也全是人,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家裏更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錢眉的父母愁眉苦臉,不停地賠禮道歉說小話,欠債的親戚們橫眉冷目,非要錢眉出來說話。

“孩子嚇著了,她才二十多歲不懂事,沒經過這個啊。”錢父賠著小心道。

“忽悠我們的時候可挺懂事的,讓她出來!”親戚們吵嚷著,看架勢不出來就要打人了。

馬國慶亮出警官證,四下晃了晃,群眾們果然靜下來。

“讓小錢出來把話說清楚,大家也不會為難她的。”馬國慶道。

錢父無奈,去敲女兒房門,敲了一陣子沒人應聲,有人嘀咕:“不會跑了吧?”

“明明在屋裏的。”錢父有些擔心,加大拍門的力度,依然沒反應,轉動門把手,是反鎖的。

錢母翻箱倒櫃找出鑰匙開了門,只見錢眉躺在床上,兩眼緊閉一動不動,桌子上倒翻著安眠藥瓶子,還有一份遺書。

“快救人!”馬國慶喊道,拿出手機撥打120,錢父將女兒抱到樓下,送上急救車送醫院洗胃去了。

救護車警笛聲漸漸遠去,討債人群也都散了。

“錢眉,錢眉,這回錢真的沒了。”王玉蘭喃喃道,精神有些恍惚。

馬國慶再帶著妻女趕去呂建賢家,但身份證地址並不是呂建賢的居住地,這裏只有他的父母,同樣也面對大批討債人群。

“我兒子不住這裏,他很久沒回家了。”呂父向大家解釋著。

“打電話讓他回來,不然我們就不走了。”大家七嘴八舌,怒容滿面,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最少的都損失了七八十萬,王玉蘭那二十萬根本不算事兒。

馬國慶見狀拉著妻女退了出來,這種情況下就算呂建賢出面也解決不了問題。

“等明天去經偵支隊報案吧,走法律程序。”馬國慶安慰妻子道。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馬國慶和同事倒了班,帶著王玉蘭去市局經偵支隊找熟人,他公安學校的老同學現在是經偵支隊的副支隊長,說話比較管用。

“老馬,今天光這個案子就接待十幾批人了,暫時還不能立案,因為漢威公司並不涉嫌欺詐,我建議你們去法院起訴,強制執行,這樣還靠譜點。”副支隊長推心置腹一番話,馬國慶深以為然,道了謝,奔著法院就去了。

法院門口同樣人滿為患,都是來起訴漢威公司的債主,法院工作人員應接不暇,勸大家先回去,整理資料聘請律師,一步步按照正常程序來。

沒轍,馬國慶兩口子只好先回去收集證據,正好所裏出點事讓馬國慶過去處理,王玉蘭一個人在家裏整理材料,她心裏堵得難受,中午飯也沒吃,整理了合同正打算去小區門口復印,忽然樓下上來一群人,看了看門牌號碼說就是這裏了。

“你們找誰?”王玉蘭莫名其妙。

“你是房主?”來人問道。

“是啊,怎麽了?”

“這房子抵押給我們了,你趕緊搬走吧,騰空了我好賣房子。”來人道,後面跟著一幫人,刺龍畫虎的都不是善類。

王玉蘭趕緊關防盜門,卻被來人一腳別住,推開走了進來,亮出房證說:“漢威公司欠我錢,拿這座房子抵債,你是叫王玉蘭吧,我這兒有你親筆簽名的授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