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任班長

劉漢東走到孟知秋旁邊坐下,依然保持著警惕,他在省城倒是有幾個朋友,但都是普通退伍軍人,和黑道沒有瓜葛,這個姓孟的以禮相待,肯定另有所圖。

孟知秋道:“劉漢東,你什麽時候認識的老皮?”

“我不認識老皮。”劉漢東道。

孟知秋一皺眉,拿起手機又放下:“老皮很少開口托我辦事,今天打電話讓我罩著你,你又不認識他,真是奇了。”

劉漢東也納悶,到底何方神聖托人保護自己,不管了,出去再說。

孟知秋又道:“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劉漢東道:“我江北人。”

孟知秋一拍他的肩膀:“喲,老鄉,江北哪裏的?”

“市區的。”

“混市區的啊,認識卓二哥不?”

劉漢東搖頭。

孟知秋笑了:“看來不是道上的兄弟,行,不管混哪裏的,來到這兒就是我的兄弟。”

劉漢東徹底放心了,對方是友非敵,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

水泥大鋪又硬又冷,好在孟知秋吃得開,讓小犯人讓出被子來給劉漢東當褥子,就這樣湊合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五點半,犯人們睡眼惺忪爬起來,整理內務,刷牙洗臉上廁所,當然是孟知秋等人先上,在馬桶上看著報紙坐夠了才輪到其他人。

上午十點鐘,警察帶進來六個新犯人,有打架鬥毆治安拘留的,也有酒後駕駛的,孟知秋大馬金刀地坐在鋪上,斜眼瞅著新來的幾個貨色,除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之外,其余五人都是一臉江湖氣,看著就不是善茬。

警察關上門走了,囚室裏死一般寂靜,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緊張的氣氛越來越濃,一些膽小的犯人悄悄縮到了角落裏。

孟知秋忽然笑了:“王總派你們來的?”

五人眾為首者道:“孟知秋,我們王總托你辦點事,怎麽就這麽難?你以為認識江北的卓老二,就能在近江橫著走?別忘了,這裏是省城!”

孟知秋冷笑道:“省城是王家開的?老子不尿他那一壺。”

又一人道:“孟黑子,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今天連你一塊兒辦了!”

話音剛落,劉漢東一個餓虎撲食,從鋪上居高臨下撲了過去,將那人撞翻在地,順勢就是一拳砸在太陽穴,那人翻翻白眼不動了。

孟知秋將煙蒂一丟,喝道:“動手!”

一番大亂鬥爆發,來的這五個家夥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魁梧彪悍,鬥毆經驗非常豐富,抗擊打能力也很強,而孟知秋這邊狐假虎威的多,能打的沒幾個,不過劉漢東的戰鬥力非常強悍,完全沒有花架子,盡往喉結、腋下、腹部等神經密集的部位招呼,出拳速度又快又狠,他一個人幹趴下三個,另外兩個是被孟知秋放倒的。

五個家夥躺在地上呻吟痙攣,那個跟他們一起進來的眼鏡男嚇得瑟瑟發抖,抱著頭不敢說話。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連孟知秋都有些驚訝,回到鋪上,丟了一根煙給劉漢東:“夥計打架挺有水平,哪兒練得?”

“在部隊經常打群架,有時候也和地方上打。”劉漢東道。

孟知秋點點頭,指著地上的人道:“這幾個貨是世峰集團姓王的派來搞你的,他本來托人帶話給我,讓我做了你,正巧老皮打電話給我,說要照顧你,我就沒答理姓王的,今天他就派人進來了。”

劉漢東道:“謝謝孟哥。”

孟知秋道:“別謝,明兒我就出去了,剩下這些日子靠你自己了。”

鐵門打開,警察走了進來,看看地上的人,冷聲喝問:“誰打的?”

“報告政府,他們自己打的,我們勸也勸不住。”孟知秋道。

警察狠狠看了他一眼,掃視著囚室裏眾犯人,犯人們眨著無辜的眼睛,點頭如搗蒜,表示贊同孟老大的話。

“你說,到底是誰動的手?”警察看向那個眼睛男。

“是是是……是”眼鏡男看看孟知秋,又看看劉漢東,忽然一指地上那五個人,“他們自相殘殺的。”

警察咣當一聲關上門,揚長而去。

孟知秋獰笑起來:“行啊,知識分子,還會用成語,自相殘殺,這詞兒用的地道。”

眼鏡男一頭汗:“不敢,不敢。”

那五個家夥被一頓打服了,蹲在角落再也不敢生事,孟知秋和劉漢東依然談笑風生,若無其事,絲毫不在意他們怨毒的眼神。

下午,警察將這五個人轉到其他囚室去了。

孟知秋說,姓王的不會善罷甘休,怕是要再派其他人進來,看守所不是監獄,制造個酒駕、鬥毆就能混進來做事,方便得很。

劉漢東說,來一個打一個,怕他個屌!

孟知秋哈哈大笑,拍著劉漢東的肩膀說,我走以後,這裏就歸你管了。

第二天,孟知秋的拘留期滿,畢業離去,犯人們雙眼含淚,送孟老大出門,門關上以後立刻緊緊團結在劉老大周圍,傾聽他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