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經病

在路上,我開著風馳電掣的摩托想了一路也沒想到一會該怎麽說。

現在情況說簡單也簡單,如果原地退回去,我要面對漫長的路途去大西北,24個小時我得一邊跋涉一邊耗費巨大的妖力維持時間的倒退狀態,肯定是行不通的。而再過一個小時,張泰偉所在的軍區就會把他的事跡通告全軍,那時就更回天無術了。

所以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情況下,我得去遊說我們前方的將軍,讓他把障礙打開一個小口。具體就是讓他把張泰偉的事情掩護好,盡可能地不要叫更多人知道,這樣,在我的力量範圍內我才可能救人成功。

清晨的路上,行人和車還都不多,時間被我放慢以後他們就像路標一樣快速地從我身邊退到後面,其實沒多少邁,邁速對我是沒有意義的。

任何軍區都是很好找的,它的門口站崗的士兵的站姿一定是最正確的。我們這的軍區更好找,我只知道它的大體方位,不過繞著墻很快就找到了它的大門。

在寬闊大門邊上,一個小戰士果然以無懈可擊的軍姿站在崗台上,手裏握著一杆鋼槍,身為軍盲的我也認得,好象是95式。我把摩托停在邊上,小心道:“請問……”雖然明知他槍裏沒子彈,可跟拿著槍的人說話不禁還是有點膽虛。

小戰士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我一眼,姿勢不動道:“什麽事?”

“……我約好了要見你們參謀長。”

小戰士不由得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奇怪,但還是說:“請到後面登記。”我下了摩托就明白他為什麽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了——我騎這摩托是來自於飆車黨,上面塗得花紅柳綠,前擋泥板上還畫著頭豹子……

我把摩托打在一邊,進了他身後的崗亭,另一個戰士端坐在玻璃墻後面,腰上挎著手槍,見有人進來,道:“請出示證件。”

我訥訥道:“我是……那個我已經約好了見你們參謀長。”

戰士納悶道:“你?參謀長?”

我點頭。

“證件帶了嗎?”

我搖頭,說實話我除了身份證也沒啥別的證件了。

這個戰士開始給裏邊掛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大聲道:“是!明白了!”他放下電話,神色忽然親切了不少,道:“這麽說你是張泰偉張隊長的家屬?”

我只能說:“是。”

這戰士冷丁站起來,跨的一下給我敬了一個禮,把我嚇了一跳,他微笑道:“我們參謀長說他這就來親自迎接你!”

我看了看表,現在還不到七點,我說:“你們平時幾點起床?”

戰士沒有正面回答,道:“現在已經起床了,馬上要吃早飯了。”

我又問:“你們一般要宣布什麽事的話要幾點?”

戰士道:“吃完早飯後吧。”

我焦急道:“壞了,你們參謀長幾點能來?”

戰士一指外面道:“來了。”

外面,一輛軍用吉普停在門口,車上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軍官,肩膀上密密麻麻地扛著兩杠四星,他走進崗亭,戰士急忙起身敬禮,軍官回了一禮,正面轉向我,跟我熱情握手道:“你就是謝晴的弟弟吧?”

我只能說:“是……”

戰士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參謀長。”

我對部隊的編制不太清楚,這時才知道參謀長居然是大校,相當於師長軍銜,我終於明白站崗的小戰士為什麽那麽看我了,一個騎花花綠綠摩托的年輕小子一來就說要見參謀長——他沒朝我開槍真是很客氣了。

參謀長同志得知我的謝晴的弟弟後使勁握著我的手搖晃著說:“沒想到你這麽早就來了,泰偉的事不要太擔心,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我們調了那邊兄弟軍區最好的軍醫為他治療,裏邊說吧。”參謀長軍事作風硬朗,前面帶路直接上了吉普車,我只能跟著坐在後面。車子發動,開進軍區大院,這裏可以看見一碼綠色的軍事大樓和草坪,戰士們已經一排排地在晨練了。

參謀長問我:“謝晴現在情緒怎麽樣?”

我說:“還是比較激動。”

“她……對這件事怎麽看?”

我馬上明白不會繞彎子的參謀長這是在詢問謝晴的態度,我說:“她已經買了今天的機票,她要去和張泰偉完婚!”

參謀長感慨道:“真是好姑娘啊,我還擔心你會帶來什麽不好的消息,已經在盤算怎麽跟泰偉說了,泰偉是個優秀的男人和軍人,但出了這種事以後很難說還能不能接受別的打擊。”

我說:“那是因為您不了解謝晴,她不是那樣的人。”

參謀長舒了一口氣道:“那我現在可以放心地管你和她稱為家屬了——你們對我們軍區有什麽要求嗎?”

這參謀長還真是夠現實的,一得知謝晴沒有別的打算,馬上讓我們提條件,他見我用異樣的眼神看他,尷尬道:“別誤會,我不單指生活方面,當然,張泰偉同志的職務、工作這些善後工作我們也會做好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