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需要波動

假如雷昊要求下屬研究分析部門對短線進行分析,那麽壓力會非常巨大,甚至不會有標準答案。

原因非常簡單,短線是比較容易改變的,大資金參與就可以讓數據變動,自己本身就是大的變量,準確分析是沒什麽可能的事情。

不過雷昊也沒要求這個,他收到的也不是短線,而是中長線信息,普漲是一件怪事。

從金融的角度來分析,標的貨幣升值,其他貨幣不變,標的貨幣衡量的資產價格會下降,代表著同樣的東西可以用較少的貨幣購買到。

然而市場發展到閑雜,會光速進行自我調節,其他貨幣轉換成標的貨幣、購入標的貨幣資產,價格上漲,最後形成的局面是“漲跌不明、全看心情”。

再比如說,美元升值,其他因素不變,和美元掛鉤的石油價格要跌、黃金價格也要跌,但其他經濟體會表示不服,你美元升值了,別人會把我人民幣、歐元什麽的換成美元,資金會流向美元貨幣資產。

然後……各種金融領域和金融領域之外的針鋒相對就層出不窮,美國要穩定住升值之後的美元,少不了要通過政治、軍事和輿論手段來給它提供依據和背景,亂糟糟的一堆事情就發生了。

從客觀的角度來看,貨幣的升值與否卻是有必然性,歐美日在找比爛對象、穩定幣值,美國經濟的金融化程度和慣有的掠奪手法以及它的經濟逐步回暖等現象卻要求它必然要走“搶劫”的老路,中國一直挖美元全球化的墻角……

這些東西就是金融機構分析的對象,和股市其實差不了多少,就是一個你猜猜我猜你會不會猜到我已經猜到你猜到我動作的遊戲。

余榮、亞爾曼、裏歐、陶利羽這些人負責的就是分析各自投資領域的信息,給出結論。

前置因素、分析過程、得到結論,一步步都充滿了變數,甚至中短線無標準答案,且會導致長線亦無確定事件,雷昊要看到的是他們的答案和現實發展趨勢有沒有差別、差別多少、差在哪裏。

更坑的是,現在雷昊心裏暫時來說,就已經有兩個大方向,一個是幣值穩定、市場震蕩,一個是幣值上漲、各指數普漲,後期隨著他的參與,說不定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情況發生,誰能答得對這種題目?

下屬們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會淚流滿面。

“不過這些也不是無用功,最起碼,我能更清楚知道在A情況下出現A結論、B前提下發生B結果。”晚上,坐在書桌前面辦公,雷昊的笑容中帶著些惡趣味。

想完上面那些問題,雷昊又把思緒轉移到資金的投放上面,首先需要確定的就是他的意向。

既然自己就是個變數,那麽我是希望金融市場窄幅震蕩呢?還是希望它出現波動?

毫無疑問,雷昊直接拋棄了第一個選擇,沒有波動的話,哪來的利潤?整天都風平浪靜,大資金難道吃齋念佛啊?

“反正誰問我,我都說美元有升值空間、有升值的可能。”雷昊默默下了個決定,然後翻查著未來信息,慢慢架構著他希望存在的未來。

不過未來還沒確定,雷昊暫且按兵不動,資金運作的力度平緩無比,他還需要等待變量的出現。

7月6號,周四。

一大早的,雷昊就起床刷牙洗臉,那邊裘雨婷也開始收拾東西,他們今天晚飯之後要飛夏威夷,順便去逛下一些著名的景點:舊水塔、藝術博物館、海軍碼頭之類的。

對雷昊來說,他完全沒去過這些地方,所以度假也就是裘雨婷帶著他遊玩著名景點而已。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雷昊卻是接到一個電話,喬克裏要盡一盡地主之誼,陪同他遊覽參觀一下芝加哥,人已經快到酒店了。

這就有趣了,雷昊晚飯是定好了和王華謙一起就餐,私人飛機是克達背景的貝納德提供的,飛機上甚至約好了要給出時間一起商討下關於ATE的事情,而明天到夏威夷之後也約定好,要給施羅特一些時間。

算起來,兩天之內,雷昊要見的人包括了中國金融協會會長、洛克菲勒家族中堅高層、克達和匯豐的人。

“變量就是這麽積累起來的嗎?”雷昊感覺很有趣,他不知道自己原本時空中做了什麽,但現在帶上目的去和這群人交流,也許結果還會發生變化。

喬克裏當然不是來做導遊的,但有他在,雷昊想去芝加哥哪裏就去哪裏,專車接送,隨意進入某些不對普通人開放的區域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稍作等候,等接到電話之後,雷昊才下樓來到酒店門口。

和雷昊想的一樣,喬克裏現在有些意氣風發,他已經知道了對手和ATE合作受阻的事情,對於雷昊所說的“ATE是個泥潭”的分析愈發相信,這也增加了他在家族裏面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