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狂妄的代價【上】

對此，方燾並不氣，而是對著母親發誓保護總督。

再後來，方燾憑借著自身實力，從海選當中，硬生生的沖了出去，加入到了總督大人的直隸總督衛隊當中。本以為只是一個官差，保護總督的。結果……方燾的人生被改變了，他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大炮！一炮十三裏，落地開花，雞犬不留！如此恐怖的武器，他根本不相信這是人類造的，他寧願相信這是雷神的寶貝！

不僅僅是方燾，和他一起的許多士兵，都在私底下稱呼這大炮為雷神之怒！

有了錢，有了關心他們的直隸總督，又有了神器一般的武器，方燾再沒有別的所求。

再後來，傳聞八國聯軍要來攻打天津了，所有的士兵加班加點的日夜操練。辛苦歸辛苦，卻沒有人有怨言，因為這本就是他們的天職，也是唯一能夠報答總督的方式。更何況一日三餐都是好的跟酒樓似的，根本找不到抱怨的理由。

然後，他們忽然聽說城裏的百姓開始逃難了，總督大人也沒有阻擋的意思，反而給逃難的百姓發了盤纏。如此仁義的行為，徹底的激發了全民的抗戰熱情，許多走出去的人，想了想後，又跑回來了。用他們的話說，總督仁義，他們不能忘恩負義！人活一世不能苟活，若是開戰，他們願意手持菜刀，拼死一戰！

這些人最終沒有離開，被安排在後方，給軍隊運送糧草。

這也是，方燾從出生以來到現在，唯一的一次，見到軍民如此上下一心的情景。這一日，天津全民皆兵！這一日，天津全民聽從調令，整齊劃一！這一日，整個天津城的人，都憋著一股怒吼，只等時機成熟，爆發出去，將侵略者轟成灰燼！

拍拍邊上的鋼鐵大炮，方燾低聲道：“老夥計，一會就是咆哮的時候，別給我丟臉啊！”

“方燾，別嘀嘀咕咕的了，戰爭就要開始了。我他媽來尿了！”一名士兵興奮的搓著手，這是他們第一次實戰，還是保家衛國的戰爭，所有人的心裏都壓抑這一股沖勁，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用大炮轟碎一切來犯之敵了！就算是後面的指揮官也是如此！沒有人恐懼，只有興奮！

“憋著！你就算尿褲兜子裏，也不準給我離開大炮半步！”方燾罵道。

對方嘿嘿笑道：“你打斷我的腿，我都不離開！只是我們炮兵的第一戰，這第一炮我必須參與！”

方燾點點頭……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大喝：“上頭有令，準備作戰！裝彈！”

聽到這個命令，所有人的血液都沸騰了！

方燾只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血液在咆哮，內心深處不斷的告誡自己：“冷靜，冷靜，按照訓練的來！這第一炮，一定要打出威風來！”

……

陳沖，趴在用磚頭封死了房屋，做成的臨時碉堡當中，不斷的搓著手，面前的馬克沁閃爍著五黑的寒光。邊上的送彈員低聲道：“陳哥，我好緊張。”

“緊張個屁！一會敵人來了，你給我有多少彈藥塞多少彈藥！他奶奶的，一群洋鬼子，當年都是吃我們剩飯的貨色，竟然敢來範我天朝之威……不對，是來犯我們總督之威，當真是找死！”陳沖拍著馬克沁機槍，興奮地叫道。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了，你看看，那些家夥都大搖大擺的在沙灘上集合了，這麽密集的陣型，我真想給他們一梭子啊。”送彈員道。

“閉嘴！一切聽從命令！總督那邊說打，再打，否則就算敵人用刀捅死你，你也給我忍著！”陳沖訓斥道。

送彈員連連點頭道：“陳哥，別說了，我知道的。總督對我們有救命之恩，要不是，我們早被吊死了。更何況，他還給了我們一個家，這恩我們就算是死也還不完。我就是牢騷兩句，絕對服從命令。”

就在這時，轟轟轟轟……一連串的轟鳴聲響起，陳沖大笑道：“炮兵開始了！馬上就是我們的了，準備！”

“來了！嘿嘿……”

……

西摩爾站在軍艦上，看著士兵們輕松的登陸後，微微搖頭道：“清朝如此腐敗無能，當真是該亡國了。”

“西摩爾將軍，一會就要入城了，是不是先集合一下士兵？”皮爾斯問。

佛裏斯馬上道：“不可，還沒有確定此地是否安全，貿然集合，很容易成為敵人的靶子。”

皮爾斯不以為然的道：“如果敵人要反擊，在海上就反擊了，沒必要等我們上來。我們已經來了，我們手裏的火槍已經上膛，我們的打炮也已經隨時準備待命，我們的軍艦就在後面！清兵有什麽？長槍？長矛？弓箭？用這個東西和我們打麽？還有，佛裏斯先生，請看好了，我們的士兵在沙灘上，而最近的房子，都在一公裏開外！這麽遠的距離，沒有樹木，沒有森林……你告訴我，他們想伏擊我們的話，用什麽伏擊？當然，如果大沽口的炮還在的話，的確有點點威脅。可惜，它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