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記憶是一種斷裂(第2/2頁)

是瘸腿混子跟警察說,艾嚴媽媽跟他有仇,有可能是她找人行兇。

艾嚴媽媽是個女人不假,可也曾經是大嫂,又在監獄大學畢業,思維清楚,詳細說了瘸腿混子是怎麽騷擾她、她又怎麽報警、警察說管不了的事。

至於瘸腿混子受傷,首先她不知情,在家看電視怎麽會知道門外發生的事情?其次很高興,像這種流氓死了才好。尤其他們曾經一再騷擾我,像這種情況警察為什麽不管?連報警都沒用。

這一番話帶著怨氣說出,警察不好意思太過冷酷。把問題問過兩遍,也是問了艾嚴,得到同樣回答,讓二人離開。

警察也討厭混子,對上這種沒線索的案子……換成是你會怎麽做?你要記住,警察是普通人,和我們有一樣的喜好。

艾嚴媽媽主動匯報,說為了躲避流氓的糾纏和騷擾,決定去省城過年,但手機號不換,有事情可以打電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基本上是說這件案子就這樣了。

第二天,張怕做出決定,讓烏龜開車送大家回省城,他跟王警察留下找小孩。

艾嚴不同意,說我們在丹城等你。還說可以去洗溫泉、滑雪,挺好玩的。

張怕不同意,說省城安全什麽什麽的。劉小美幫著勸,於是他們先走。

張怕讓王警察住到家裏,張怕專心幹活,從這天上午開始幹活,到第二天早上四點多才睡。設置好定時發布,未來三天都不用碼字。

六點鐘起床,把家裏好通收拾,電閘水閘煤氣關閉,東西入櫃,和王警察出發。

倆人打車去火車站,買票下鄉。

按照距離遠近,應該先去丹城步行街看,再去縣城火車站,可那些地方沒有明確線索。有明確線索的只有這一個八歲男孩。

王警察提前有過聯系,當火車在鎮火車站停下,倆人出站台,迎面走過來兩名警察,詢問是不是王警官,確認身份後又問張怕好。

兩名警察是鎮派出所的,火車站外面停輛老式吉普車。上車後,坐副駕駛的警察回頭說:“不要看又老又破,下鄉走山路,還是這個車給力。”

張怕好奇道:“不是有修路麽?”

“總有些比較難走的道路。”那警察問:“先去所裏?”

王警察說:“不麻煩了,時間有限,先找到孩子最要緊。”

“你們做了件好事,別的地方不知道,我們這個鎮子就有很多沒人管的小孩跑去市裏討生活,常有電話打過來,讓我們幫忙找監護人,這去哪找?不是外出打工,就是根本不管孩子,找了和沒找一個樣。”警察說道。

來到異地辦事,首先要會做人。王警察從隨身背著的包裏拿出兩條煙:“這次出來幹活,我們科長給的私貨,您二位受累,先抽著。”

倆警察說不要。王警察硬塞過去:“走山路背著沉,您二位當是幫忙了。”

雖然說沒多少錢,但是兩條煙送出去,對方心裏會好受一點。

王警察又說:“咱抓點緊,早點找到孩子就能早點回來,到時候還要麻煩二位大哥,受個累喊幾個不值班的酒友,晚上喝點。”

前幾年大京城出個條例,警察不允許喝酒,包括節假日。後來再沒消息,估計是黃了。但出於工作需要,保持清醒頭腦是必須的,適量飲酒倒是可以。

張怕馬上接話:“多喊些人,我請,說來說去都是我麻煩幾位大哥幫我忙,還請給個面子,晚上湊一局。”

倆警察說:“喝酒不急,先找孩子。”

關系是處的,適量說好話可以迅速拉近彼此關系,張怕和王警察的低姿態不能說討得二人好感,起碼是不討厭你、也能坐一起說話。

鎮子裏只有一條主幹道,從火車站往外開,用不上兩分鐘開出鎮子,除去一條柏油馬路,只有冬日的枯景作伴,白茫茫的雪地上是無數枯樹。

沿途有民居,也有工廠,共同點是都關著門,好像無人居住一般。

再一直開,大約二十分鐘開過一座石橋,汽車在不遠處一棟二層樓停下,鎮警察介紹:“這是村部。”

電子柵欄門,新建的大樓,很大個院子,有圖書館、停車場、黨員活動中心、老年人活動中心,還有個食堂。

坐副駕駛的警察開門下車:“你們不用下車。”

王警察說:“還是下去吧。”

張怕想了下:“一起。”找人辦事,當然得盡量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