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曾經很先進的玩意(第2/2頁)

只是,他和龍建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原本不是一夥兒的麽?

這是一個待拆的家,張怕苦笑一下往外走。

外面站著倆收破爛的,問張怕:“你是房東不?”

張怕問:“你們收廢品?”

“是了,你有什麽不要的,我們都收。”收破爛地回道。

張怕想上一會兒,啪的關門上鎖:“明天再來。”

“為嘛了。”賣破爛的問。

張怕沒解釋,大步往外走。

他想去看守所見綠毛,跟他說說房子,也是說說房子這些東西的安排。可正往外走,聽到有人大喊:“出來,趕緊出來!”

張怕停步,轉頭看過去的時候愣了下。

這片房子開始拆遷,面前這間屋子已經拆了半邊,可所有工人停手,有人沖拆掉半邊屋頂的破房子大喊。

張怕認識房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姓劉,沒人知道名字,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叫他彪子。彪子的意思是傻瓜、傻子、白癡。劉彪子就是劉傻子,劉白癡。

這間房子的主人是個傻孩子!

彪子有很多種,共同點是,大多數彪子都是沉默的,不會主動招惹是非,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劉彪子是這樣,不上學不工作,每天就是帶著一臉傻笑到處走。父母雙亡,只留給他這間房子。

張怕剛搬來的時候,經常見到劉彪子,後來幸福裏出了點事,劉彪子被收進福利院。

大概就是鬧出事情鬧上網,劉彪子這種未成年的智障孩子一個人生活,全是艱辛和危險,政府不能不作為,所以,一個人過了好幾年的劉彪子被收進福利院。

後來再就沒見過他。倒是有次在大虎烤肉喝酒,大虎說彪子滿十八歲,被福利院踢出來了,然後被他叔接走了。

當時張怕還好奇:“他叔以前為什麽不管他?”

這是沒有人回答的問題,隨著酒肉下肚,這個問題也下了肚,沒人回答,也沒人再提起。

看著幾個工人大喊大叫的樣子,難道是彪子回來了?

張怕走過去兩步,看見半邊房子裏站個人,彎著腰在房間裏翻找著什麽。

不由得心底一聲嘆息,再是個傻子,也是有自己的思想,也是有自己的生活,也是個人!

現在的劉彪子就在做他剛才做過的事情,在曾經的家裏翻找從前的記憶。

可是劉彪子家裏能有什麽?所有櫃子桌子早被人搬空,只剩下一地破磚,你就挖出天大個洞,也不過是挖到些土。

工人還在大喊大叫,工頭不耐煩了,大罵兩句,讓工人進去拽出來。

於是就拽吧,進去三個人,費好大勁擡起彪子,在往外走的時候,彪子的手扒住門框。

房子處於半拆狀態,早沒了門,墻磚早有些松動,彪子這一拽,半邊墻呼咚倒下,砸在擡著彪子的一工人身上。

於是工人倒地,彪子摔倒,另兩個工人也被帶倒。

工頭傻眼了,可不能出人命啊!大步沖過去。

劉彪子沒事,在地上翻個個兒,站起來又回去房間翻東西。

三名工人比較悲劇,一個被帶倒,手支地的時候被鐵釘穿過。也不知道這地方哪來的大釘子!

再一個摔倒,膝蓋正正撞在磚頭上,根本就是站不起來。最倒黴的是被墻壓住的那個,壓了半邊屁股半邊腰,還有一整條腿,現在正是哎呀喊痛。

待塵煙散開一些,工人們過來救人,費上些時間和力氣,總算是挖出被壓住的工人,擡到空曠處,工頭問怎麽樣?

工人沒回話,眼睛看向工頭,明顯的有話想說卻是沒說。

工頭皺起眉頭,蹲下來輕觸工人身體,問話:“這痛不痛?”

工人說痛。

工頭眉頭就皺的更深,站起來思考片刻,轉身喊道:“景升!”

跑過來一個瘦子:“華哥。”

“送他去醫院。”說完這五個字,華哥拽著景升耳語幾句,景升招呼幾個工人,擡著受傷工人往外走。

一共三個工人受傷,這個走了,還有個手被鐵釘紮穿的,年齡大概五十來歲。幸好釘子比較細,又是連著下面物體,這個工人咬著牙,把手從釘子上抽出來,現在這一會兒,滿手是血,哩哩啦啦地滴著到處都是。

他舉著手來找華哥:“老板,我這個能去醫院麽?”

華哥有些厭惡的看眼那只手,也是帶厭惡和不耐煩的表情看眼受傷男人,揮手道:“趕緊去,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