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一上三樓就是

“不認識,我連滿強都沒見過,我是他的新班主任。”張怕說:“我是覺得,也許經過這一次事情,孩子就長大了也說不定?”

從事情本質來說,滿麗沒有害人,即便有欺騙行為,也是騙一群色狼。不違背張怕的道德觀。

只是吧,心裏的別扭勁實在沒法說。

然後呢,還得更別扭的想主意哄騙滿強父親去見滿麗……

天啊,世界上還有比這更郁悶的事情麽?

就在張大先生胡思亂想的時候,滿強父親說道:“好,我今天去看滿麗,不過,你知道她關在哪麽?”

張怕被問住,老實回話說不知道。

滿強父親倒是能理解,笑著說聲:“沒事,我去派出所問一下。”又說謝謝你,你是個好老師,掛上電話。

好吧,我是個好老師。張怕在操場上多站一會兒,回去辦公室幹活。

期末考試將近,元旦過後,學校停了音樂、美術、體育課,羅勝男提前進入假期。張怕可以隨便使用二樓辦公室,只是吧,在回辦公室的時候,心裏又多了許多別扭。

早知道這樣,何必費力去大禮堂搞辦公室?這一天天亂忙的……

張怕絕對是亂忙的,剛進屋,龍小樂打來電話說他和豐樂的事情,說有可能穿幫了。

張怕恭喜他:“活該。”然後掛電話,換回來龍小樂一通狂罵短信。

張怕當沒看見,努力趕工。

這一天,幸福裏回來一個人,一個四十多、近五十歲的中年人,看相貌很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相跟年齡相符。

這個人拎個小包,穿一件草綠色軍大衣,慢慢走進幸福裏,沿著小街前行。

張怕不認識他,幸福裏很多人也都不認識他。

這個人只是慢慢走,在經過王百合家房屋時多注目一下,腳步卻是沒停,繼續往前走。讓他注目的是被燒壞的黑色殘跡。

前面有條岔路,往右拐是條小道,中年人拐進去,再一步步前行,一直走到最裏面才停下。

在他面前是一間小院子,院子中間掛著兩件凍成冰棍的衣服,衣服後面是兩間很新的房屋。

好象跟以前的屋子不一樣?中年人想了想,擡手輕輕敲門。

家裏沒人,完全沒人接聲。

中年人又想上一想,轉身出去,在路口站定。

有個人騎自行車路過,中年人說:“停一下。”

騎自行車的有些詫異,停下問:“幹嘛?”

“問個人,何老大呢?”中年人問道。

“何老大?關著呢,說是無期,估計快出來了。”那人打量中年人:“你誰啊?”

“我?”中年人笑笑:“謝謝啊。”也不回答問題,拎著包往外走。

騎車那人看看他,嘟囔一聲神經,蹬自行車離開。

中年人聽到這兩個字,卻是毫無反應,繼續慢慢往前走。

原路返回,再次經過王百合家,在前面小賣店停下,進門問:“打聽個事兒,金四海的房子,現在誰住?”

“你問誰?”小賣店裏支著攤麻將,四個人打牌,三個人看,有個看眼的聽到這句話,轉頭看過來。

第一眼好似沒看清,仔細再看,猛地大叫:“我天,金哥,你是金哥吧?”

金哥看看他:“你認識我?”

“老大,幸福裏誰不認識你啊?”那人沖屋裏所有人喊道:“別玩了別玩了,幸福裏老大金四海金哥回來了。”

有小年輕問:“哪個金四海?”

被人罵道:“廢話!你說是哪個金哥?”

打麻將這些人多是四十多歲,跟金四海的年紀差不多,在聽說是金四海回來後,麻將也不打了,站起來問好。

金四海笑了下:“太客氣了,你們太客氣了,謝謝啊。”

“金哥,抽煙。”有人遞過來煙,馬上被別人罵道:“我靠,你那什麽破煙?金哥,抽我的。”另一人拿出盒更貴的煙。

金四海擺擺手:“戒了。”

“戒了好,戒了好,我們想戒,就是沒金哥這麽大毅力。”有人接話,順便拍馬屁。

金四海再問一遍:“受累,我那屋子,現在是誰住?”

這句話問出,屋子裏知道內情的不說話,不知道內情的左右看,想問清楚。

金四海笑了下:“很為難?那我不問了。”

“金哥,瞧你這話說的。”最開始認出金四海那人說話:“不是給誰住,是你房子被平了,早就被平了,不知道誰來放了一把火,全燒了,過了兩年,段大軍在你那個地方新蓋兩間屋子。”

金四海笑著說話:“我說呢,位置一樣,怎麽房子變了。”再問:“段大軍呢?”

“段大軍進去了。”還是那人回話:“進去好幾年了,在沒進去之前,你那屋子給了個小寡婦住,開始時候,是段大軍養著那個小寡婦,後來段大軍進去了,小寡婦就掛個門簾做生意,就是那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