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時候會郁悶

胖子不和他犟:“你說不辛苦就不辛苦,喝酒。”跟著問話,“活兒幹完了吧?”

“完了。”張怕坐下拿瓶啤酒往桌子上一磕,啪的磕開瓶蓋,問道:“你和龍小樂的事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就算了了。”胖子說:“不過台球比賽是不用去了,馬平和龍小樂都是省隊的,沒法打。”

“他們也報名了?”張怕問。

胖子說:“沒問,不過肯定報了,擱著你是省隊的,眼看有一萬塊錢,你報不報?”

張怕搖搖頭,舉啤酒瓶子開喝。

這一晚上這樣過去,隔天起來,先幹活,下午去醫院,跟王百合一起把孫易接出院。

回來的路上,孫易說謝謝,又說麻煩了。

張怕說應該的。

王百合沒接話,一路看手機,估計在跟誰聊天。

孫易問話:“上次有個送你回家的小夥子是誰?”

王百合不耐煩:“問幾遍了?誰都不是。”

孫易就嘆氣。

等出租車開到地方,張怕搶著付車錢,又提行李進屋,一通張羅,換回王百合一句話:“謝謝,改天請你吃飯。”

張怕笑了下,上樓繼續打字幹活,然後上傳,今天的任務完成。

提前吃晚飯,帶著一箱子書去師大,在師大門口擺灘。

學校門口本來就有很多勤工儉學的賣小玩意的學生,不過學校不讓,城管也不讓,慢慢冷清下來。張怕來過四次,有三次被攆的到處跑。

今天是第五次,夜色朦朧中,坐馬路牙子上發呆,身前是一箱子書。

很難賣出去,一直熬到十點才賣出去一本,以十八塊錢成交。

正想走,道邊開過來許多輛車,停住了卻是不動。

想了想,張怕也呆著沒動,打算看熱鬧。

可也奇怪了,不知道打哪跑過來一條大狗,特別大,又大又肥,一身漆黑的毛在路燈映照下居然反光?

張老四有兩條大狗,那狗看著兇。現在這只狗比張老四的黑狗能大上兩圈,頂著大腦袋,大耳朵,憨憨的,也是傻呆呆的。

是條黑色聖伯那,頭當中往下,到嘴巴,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肚子下面是白色,後背、腿、尾巴都是黑色。

大家夥巨大,得得小跑過來,看到張怕後回頭看看,然後就在張怕身邊臥下。

張怕迷糊一下,這是什麽節奏?認識我?歪頭看大狗。

大狗伸著舌頭左右看,抽空跟張怕對上一眼。

張怕就往後看,再往前看,又往道對面看,沒發現有誰像狗主人。只好繼續坐下去,等狗主人到來。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學校十一點熄燈,從十點開始,學校門口的人流開始減少。等十點半一過,學校門口基本快空了,倒是有兩輛出租車在趴活兒。

在這段時間裏,道邊上停著的許多輛車,不時有人下車,來來回回地走,有人拿粉筆劃線。還有個戴棒球帽的青年在校門口發呆。

到現在這個時候,學校門口幾乎就沒有人了,戴帽子那人回頭招呼一聲,後面許多輛車的人開始下車,有搬機器的,有拿道具的,還有一些群眾演員。

敢情是在拍戲,張怕想走,可大狗一直在身邊臥著,狗主人不見蹤影……

試著去摸大狗,大家夥居然不為所動。張怕壯大膽子去摸項圈,順著往下捋,可惜除了個環扣,什麽都沒摸到。沒有銘牌。

嘆口氣問道:“你是誰啊?你家主人呢?”

從大狗的毛發可以看出,絕對有主人,否則不會精心打理得這麽好看。

大狗朝他伸舌頭當做回答。

再看學校門口,經過這會兒布置,很多假裝學生模樣的群眾演員各就各位,一個穿白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抱著書在門口來回走,估計在找感覺。

戴帽子那家夥是導演,倒是挺年輕,在跟幾個穿西服的男演員說戲。

張怕是想走不能走,只好百無聊賴的看熱鬧。可劇務過來請他離開,意思是不能影響拍戲。

張怕便是應下來,把書歸攏進箱子,起身抱上自行車。有意思的是大狗居然也跟過來。

劇務小夥贊上一句:“狗真不錯。”

張怕替狗主人說聲謝謝,推車子要走。

導演看到這面情況,想了下走過來問話。

張怕說是賣書的。

導演眼睛一亮,讓張怕往學校門口近一些,按照往常那樣賣書,要求是低著頭,不能看鏡頭。看眼大狗,問話:“不咬人吧?”

張怕說:“它沒咬我。”

導演說廢話,又指明位置,讓張怕趕緊過去,說給五十塊的勞務費,拍完就給。

有五十塊錢?也行,張怕很順從地過去賣書,反正是低頭不說話。

導演讓他管住狗,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情況,一定不能讓狗亂來。

為了五十塊錢,張怕痛快應下來。

沒多久準備完畢,導演喊開始,演員開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