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提前一天

許庭生第一時間離開了，在九松寺把簽筒內的所有簽文翻了一個遍，沒找到梁沁說的那支簽。

“胡說八道。簽文上怎麽可能有那種話？！”

之後開車回麗北的路上，許庭生一路在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

關於梁沁是否會進歡購，受到照顧，他暫時已經不關心了。或者說，他此刻沒心情，而梁沁說了那段關於她父親的話後，許庭生暫時也沒辦法去把她刪掉。

順其自然吧，反正許庭生自己和歡購的具體聯系也不多。

他之後兩天的狀態有點讓許爸許媽擔心。

事實不管是周遠黛的存在，還是梁沁所說簽文內容，若是只有一者出現，都不會給許庭生造成如此大的困擾。但是現在兩件事湊到一起，許庭生開始焦慮不安。

三次見面後，他第一次接到了周遠黛的電話。

“你在爭取投資蘋果，你很看好它？”

“……是。”

“原因是你知道它的那款新式手機？”

“是。”

電話掛斷。

許庭生決定做一個試驗，他給胡琛打了一個電話，布置任務：

一、反正也不是秘密了，那就全力推進韋恩·楊及所有渠道的工作，直接向有可能出售股份的蘋果股東提交股份收購申請，謀求投資蘋果的機會。

二、高度保密，讓資金至少在私下繞上七八個彎，全力爭取收購Symbian（塞班）的股份。

此時的塞班系統，擁有著包括摩托羅拉、愛立信、諾基亞等諸多頂級手機制造商的支持，市場份額巨大，而初涉手機產業的蘋果系統在它面前，還不過是一個眾人口中“愚蠢”的挑戰者。

蘋果要到2007年6月正式發售才會出現熱潮，1月份的發布會只是讓它飽受質疑。

所以，時間充足。

許庭生在給周遠黛挖一個只屬於“聰明人”的坑，但更大的目的，只是為了驗證內心的猜測和擔憂。

第二個電話是打給身在美國的Apple的，之前兩個人已經通過一次電話，除了問候，Apple還提了一下她找岑祁山幫忙的事，然後又試著問了一下許庭生，是否可以考慮在她的新專輯中參與一首歌。

許庭生當時沒有直接答復。

他先在電話裏向Apple要了岑祁山的手機號碼。

根據Apple之前的描述，她曾因為許庭生入獄向岑祁山求助，岑祁山答應幫忙，而最後出現在許庭生面前的人，是周遠黛……她能量足夠，但只是脅迫，並未幫忙。

旁人不察，但是綜合其它一些因素，答案在許庭生這裏其實已經呼之欲出。周遠黛和岑祁山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且，她在兩個人的關系中占據更高的地位。

電話接通。

“岑叔叔你好，我是……”許庭生說。

他的話被直接打斷了。“我知道。”岑祁山說，語氣中帶著制止的意思。

許庭生硬著頭皮繼續問：“軟金集團背後實際的控制人是不是……”

“嘟、嘟、嘟。”電話掛斷。

許庭生有點懵。

大概半個小時後，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打進電話，許庭生接起來。

“是，她在幕後實際掌控軟金，也……掌控我。而且軟金只是她所有產業的其中一部分，具體我也不了解。她……找上你了？”岑祁山的聲音，耳邊還有風聲，顯然他已經換了地方。

“嗯。像是。”許庭生說。

“遠離她。”

“她……”

“以前天才加瘋子，現在，瘋子。”

“……謝謝。”

“我只是為我女兒。”

“……”

“盡所有能力避開她。實在沒辦法，爭取時間，然後想一切方法讓自己更安全。關鍵時候我會幫你，其實……也是幫我自己，最後爭取一下。但是你別指望太多。我做不到太多。”

“謝謝。”

“對溪雨好一點。我不要求太多，至少，別讓她感覺自己被又一個她很在乎的人徹底拋棄了……這事我已經對她做過一次，請你……不要。”

許庭生短暫沉默，然後說：“我和她永遠是朋友。”

通話結束。

許庭生再次撥通Apple的電話，答應了參與專輯的事，而且是直接出鏡。

這一方面是因為岑祁山的那句話，另一方面，許庭生決定以這種方式在公眾面前最大程度的曝光。

名氣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他不了解周遠黛，但是覺得這個人身上帶著恐怖氣息，而且既然她一直在公眾面前隱藏自己，那麽應該肯定有不便之處，許庭生想讓她至少在行事手段上多一些顧忌。

做完這些，許庭生消停了兩天，做了一些類似小時候溯溪撿石頭之類的事情。

老家，這是前世許庭生一直想帶項凝來看看的地方，他想帶著她走走看看，給她講自己的童年和少年，卻一直沒有實現。

這次，再過兩天，她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