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一世槍雄

愛之雋永,從不以永遠占有為目的。情之為物,令人生死相托,只問付出而不求回報才是真諦。張天鵬對李語冰的這份情感讓虎丘肅然起敬。二人相談甚歡,李虎丘將來意和盤托出,張天鵬一口答應。二人繼續把酒言歡。李虎丘說,張兄,我雖然對你這份癡情有幾分欽佩,卻也不完全贊同你的想法,你既然喜歡我老姐,那就應該死纏爛打的追去,天上地下,只要她一日未嫁你便應該橫下一條心追隨左右,管她罵你煩你恨你,總之心裏會有你,都好過你現在相思苦斯人獨憔悴。

張天鵬人已醉了,心裏頭卻還是透亮的,他說:“兄弟,哥哥這輩子殺過人,蹲過大牢,掙錢如探囊取物,這城裏的老毛子們哪一個都要敬咱三分,再怕咱三分,也算是威風凜凜了吧?”他瞪著眼睛看著虎丘,話鋒一轉:“可就他媽在這件事上,哥哥我是個沒出息的貨,前陣子我去過一趟非洲,原本是想把話說明白,跟你姐要個準話兒,可我一看見她,當時她坐在一頭大象背上,穿著雪白的裙子,帶著遮陽帽,斜背著一支沖鋒槍,我登時就一句狠話也說不出來了,她說遊擊隊缺藥品,我立刻連北在哪都忘了,滿世界給她淘換藥去……哎,你倒說說看,你哥哥我是不是犯賤?”

一席話說的李虎丘心思翻湧,自己對待諸女敢稱剖心以待,生死不計,但若與此人比起來卻是自愧不如。並非全是因為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忠貞,實是此人已為愛瘋魔,堂堂百億美元規模的走私大亨,萬眾矚目敬仰追隨的大人物,為一個女人甘心情願獨守寂寞,不遠萬裏拋開一切去非洲求一個答案,卻仍一無所獲,這份情卻絲毫不改。李虎丘正色道:“張兄這番真情雋永難得,令人好生心折,絕不是什麽犯賤。”

張天鵬道:“兄弟你果然是我的知己呀,剛才聽你說起來莫斯科的目的,你對那位張小姐這份感情也很難得了,哥哥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若是你姐她有了心上人,我便是終身不娶也會成全她。”

李虎丘忽然問道:“張兄跟我姐相識多少年了?發展到哪一步了?”虎丘與李語冰雖是至親骨肉,卻連話都沒說過一句,姐弟之情更談不上,但見張天鵬對李語冰用情之深已近瘋魔,虎丘有求於人,口氣中自然要說的像跟李語冰多熟似的,姐啊姐啊的叫的格外順口。

張天鵬稍遲疑了一下,道:“我和你姐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同學,說認識了一輩子都不為過。”他面露溫柔甜蜜之意,“那時候我們倆都還不大,高二時有一次學校組織活動……”

李虎丘訝道:“這麽說你早就是我姐夫了?你癡心不悔心中只有我姐一人,絕無一絲一毫對不起她之處,古人雲: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若是真有人在打我老姐的主意,你就應該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張天鵬道:“你倒說得容易,你自己還不是打算成全了那位張小姐?”

李虎丘道:“我與張兄的情況決然不同,張兄為我姐守身如玉,自身做的硬氣,而且你們當初海誓山盟有過約定,我和曼麗姐之間從無約定,當初分手時有諸多無奈,那時候我是個浪子,滿身風流債,一屁股厲害仇家追著跑,給不了她想往的那種穩定日子,直到如今想明白了,打算過幾天消停日子,她卻已經另有心上人,她命苦心卻要強,為人有傲骨,我若硬逼她吃回頭草,豈非連畜生都不如?”

張天鵬額首道:“言之有理,兄弟你這麽一說我算徹底明白了,你大老遠從國內過來人單勢孤,別的不說,就憑你是語冰的親堂弟,還叫了我一聲姐夫,這件事包在姐夫身上了,這件事姐夫一定成全你,不就是對付喀山黑手黨嗎?你來,我給你引薦一位朋友,他不算是我手下,乃是我那位合夥人身邊最得力的兄弟之一,與我是平等相交的關系,有他出手,咱們再找幾個官面上的大佬,黑的白的一起下手,幹掉基利科夫那老小子,鏟平喀山黑手黨在莫斯科城裏的勢力絕沒問題,不過要想徹底拔掉他們卻不大可能,不過兄弟你放心,就算你回國了,只要那位張小姐一天在莫斯科,姐夫便保證沒人能動她分毫。”

張天鵬揮手招呼那玩飛鏢的大漢,“剛子,你過來一下。”介紹道:“剛子,大名叫保利剛,蒙古族兄弟。”

李虎丘笑道:“姐夫,你這位朋友的身手可不一般呀,如我眼光不差,朋友一定是位用槍的超級高手。”

張天鵬一笑,道:“不愧是自由社大龍頭,你們都是練武的,想必會有更多共同語言,剛子兄弟最厲害的絕活便是一手雙槍,雙手四槍,分秒之間百米之內彈無虛發!”

李虎丘聞聽悚然一驚!這人跟東陽相比剛好是兩種極端,燕東陽擅長遠程狙擊射殺,千米之外五大宗師都沒把握戰勝他一把大狙,這人卻是精於近戰槍法,一手雙槍,雙手四槍固然了得,最難的卻是射速和精確度,張天鵬說他能在分秒之間百米之內彈無虛發,這樣的槍法若是在一定距離內,天下何人能當?縱然是自己,在沒達到飛刀的理想射程前,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兒,估計就算是聶嘯林和孔文龍那樣的大高手,想要對付此人也只有先悄悄接近到一撲既至的距離內時才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