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黃金大劫案

馬春暖捅了婁子,一盤子把喬雲飛那黑廝弄了個大出血。喬家死咬著不松口,老馬書記的權勢雖大卻架不住某些人刻意將此事放大。害的小馬同志連日來一直被執行監外看管,幾名分局警官晝夜監督,唯恐神通廣大的老馬書記扛不住時把馬二姑娘秘密送出國去。就在這時,一條不大起眼的新聞傳出,中央政策研究室正部級主任,國務院東南經貿工作領導小組組長,李援朝同志來申城調研。

熟悉內情的人無不知曉,這位爺去年下東南打私梟修海港整倒了一大批貪官汙吏。政策研究室主任在地方官場而言屬於被邊緣化的角色。在中央也高明不到哪去。李援朝目下地位尷尬在夠級別的官場圈子裏已是禿子頭上的蒼蠅明擺著的事實。尤其是前陣子,國內大搞民主法制工程,這位年輕的正部級高官更被今上找去單獨談了話。除了他們兩個人外,沒人知道那次談話的內容。在那次談話過後,發生了兩件事頗為引人思量。第一件是解放軍燕京軍區第三十八集團軍的軍長換人,原三十九集團軍陳光輝與三十八軍周向明對調;第二件是李援朝請辭官而未獲準,搬離了中央原本安排給李老居住的宅子,一頭住進了京西北三十八軍家屬大院。

李援朝住進三十八軍大院後每日裏喂魚養花,一副不問世事的架勢。但所有人都很清楚,年輕的李系掌門人在借此舉向中央表明其強硬的態度。在澳城回歸的當口,他這樣的做法給中央帶來了巨大壓力。多位軍界老將為此事憂心忡忡請見今上,目的只有一個,請今上以大局為重,得饒人處且饒人。最後楚文彪親見今上痛陳其中厲害,他說李援朝嫉惡如仇智謀手段俱佳,堪稱是國之重器,他對黨的事業無限忠誠,我們的未來需要他這樣的年輕幹部。援朝同志現在的堅持並不是為了他那個私生子。他只是為了國家的一縷正氣不滅!他的那個兒子雖然是個以武犯禁的大盜但對國家卻是有貢獻的,這一點您是清楚的。

今上並非軍界根基,他所代表的集團與李系在軍界的影響力不相伯仲,政道千載紛紛擾擾爭論無窮無盡,卻終不過一句槍杆子出政權。楚文彪的態度讓今上意識到洶湧的長江後浪已滾滾而來,他已近八旬高齡,雄心已老,安穩的迎來政治生涯最頂點,然後把權力平穩移交給後來者才是他目前最佳選擇。年輕人喜歡爭,是因為沒有得到,在他們的目的沒達成前,打壓的越狠,反彈就越猛烈。這種事只要在可控範圍內,或許對黨的事業而言並非壞事。尤其是對可以坐山觀虎鬥的老人家而言。

李援朝再次以欽差大臣的身份來到申城,東南政商兩界消息靈通人士眾說紛紜,各種猜測鋪天蓋地。都在琢磨李大欽差這次來又是什麽目的?在一片紛亂中,李援朝首先低調造訪了申城電視台。

接待室裏只有馬春暖和李援朝兩個人。

“援朝大哥……”馬春暖話只說了幾個字便被李援朝擺手打斷。

李援朝一皺眉,“暖暖,你現在還這麽稱呼我是不是不大合適?”

馬春暖的臉兒騰的一下通紅,遲疑道:“您,您聽說什麽了?”

李援朝嘆道:“你和虎丘的事我早已知曉,怪我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虎丘做的有些過分了,落雁把你的事情已經跟我講了,放心,此事是因虎丘而起,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馬春暖只道是蕭落雁已把那件事告訴李援朝,她雖然素來傲氣潑辣,但此刻面對李虎丘的父親,自己叫了二十年大哥哥的李援朝,一想到自己竟愛上了人家的兒子,甚至還一夜風流發生了關系,她便心頭更感慚愧羞澀。當此情景,饒是彪悍的馬二姑娘也只好低首不語。

李援朝道:“你的欄目宣揚的是正義,同時是理性和客觀的,這樣的欄目我認為應該辦下去,暖暖,李叔叔的態度很明確,你與虎丘之間的事情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便是想管他也不會聽我的,但你為了虎丘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我不會讓你因為這件事受到任何傷害。”

馬春暖又驚又喜,原來李援朝說的並不是她和李虎丘上床那件事,而是在說喬雲飛那件事。雖然他把自己和虎丘的關系說的有些曖昧,但總好過那件事被第三人知道,尤其是李援朝。馬二姑娘最近有點煩,欄目組給喬雲飛事件鬧的名存實亡,很多活兒都是她一個人在幹,所以對外界和上層的事情關注較少。楊台倒是一直很支持她的工作,但他的力量畢竟有限,喬雲飛事件鬧的有點大,圍著這件事火燒的太旺,他也怕遭了池魚之禍。馬二姑娘多渴望一個堅強的靠山出現,幫她趕走那些討厭的警察,抵擋住外界的風雨,讓她可以安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這個靠山終於來了,只看登場的氣勢就比老馬同志猶抱琵琶電話傳聲的方式靠譜。春暖現在最遲疑的是該怎麽稱呼李援朝,還叫原來的稱呼,似乎有些不敬且底氣不足,畢竟已經把人家兒子給睡了。叫李叔叔,那豈非等於公開承認自己跟李虎丘有一腿?這事兒李虎丘都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