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愛恨難,心欲難解妄求仙

求精進,還道於真而甚遠。欲德行,緣何常存罪過心?人生孤單角落,寂寥難過心酸。是否該求歡,是否該否認?我心有如秋葉飄,亂了行深波羅蜜。聶摩柯寫下最後一個蜜字,將白絹拾起,看罷多時喟然一嘆,信手丟進火盆裏,看紅炭迅速將白絹化作青灰。是那邪藥亂了她的心?為何她忘不了那一天的荒唐,總想起那個男人和他身上那個醜陋肮臟的齷齪玩意。胸中升騰起恨意,眼中的迷亂漸漸消散。目光裏只剩下冰冷徹骨的恨意。至於恨的是指使龍錕鈺以藥物壞她道基的謝煒燁,還是用那肮臟醜陋的齷齪玩意傷害她身體的李虎丘,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謝松坡在門外說:“李虎丘來了!要見您一面。”又斬釘截鐵的說道:“只要您一句話,我現在就為您摘了他的腦袋,管他是什麽華夏賊王還是誰的兒子,一切後果我一力承擔!”

門一開,聶摩柯昂首步出,寶相依然,風采不減,絕世姿容令人驚艷。淡然的目光若仙子俯視,照人心魄。謝松坡只看了一眼便不敢逼視,低下頭沉聲道:“一切由您決定!”就算她道心被破已非完璧,謝松坡卻依然敬她如仙。最難得是這份敬慕與師奴魔童的強大沒有半點關聯。聶摩柯微微點頭,說道:“不要意氣用事,那件事的罪魁禍首是謝煒燁,主要幫兇是龍錕鈺,如果沒有李虎丘,我現在已經成謝煒燁股掌之間的玩物,雖然如此,他玷汙我清白之仇也一定要報!只是不爭這一時而已。”

“咱們現在首要對付的還是老祖他們,謀門的大部分資產都被他掌控,那八百噸黃金只用了不足一半,剩下近五百噸黃金存於何處只有他一人知曉,當年我父親年幼體弱,雖為人王卻名不符實,使得謝煒燁獨掌謀門三十五年,謀門十師,以林啟鋼,郭兆銘,曾千鈞,謝問潮四人實力為最,各個家產都在數十億美金,這幾個人都是他的心腹,他現在能調動的資金何止幾百億美金,與之相比我們手上的實力太弱了,要想跟他抗衡下去就必須利用他跟自由社和李虎丘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必須區分好輕重緩急次序需分明。”

謝松坡問道:“您的意思是見一見李虎丘?”

聶摩柯神色不變,目光堅定,額首啟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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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不如不見,不見又想見,見或不見都難回初見。聶摩柯當日要渡賊王歸極樂,那時候她在他面前是裝神弄鬼的摩訶無量上師。現在,她與他已有過共禪歡喜禪之緣,初夜竹下巫山雲雨的經歷。人非太上誰能忘情?不管是歡愉還是痛苦,那其中的滋味正值青春韶華之齡的她又怎能徹底忘卻?對眼前的男人就算只有恨之入骨,卻也等於把這個男人裝進了她心裏。

李虎丘單槍匹馬出現在碧水龍潭之畔。聶摩柯領著師奴魔童和謝松坡出來與之相見。

“李虎丘,你還敢來見我?”碧水龍潭前聶摩柯喝問一聲,身旁師奴魔童嗖的一下躥了過去。李虎丘看著面前粉嫩的小朋友,遙想此人當年蛇蛻化龍最虛弱時被四大宗師圍毆,令幾十位國術高手殞於一役。一代魔君如今變成這個古怪樣子,感慨之余不禁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來哉?我縱然打不贏他難道還跑不贏嗎?”咳嗽數聲接著說道:“你我之間已成唇亡齒寒之勢……咳咳……咳咳!害你的人是一旁虎視眈眈的謝煒燁,你就算要報仇也該先找他,再說那天之後我可也沒少受罪,你道救你一命那麽容易呢?那天你雖然流了很多血,可我也疼了好些日……”

“住口!”聶摩柯怒目金剛色畢露,小手點指賊王,恨聲道:“你這無恥之徒,我,我要殺了你。”師奴魔童發出一聲尖嘯,作勢欲撲,李虎丘把手一招,師奴魔童忽然急退擋在聶摩柯身前,一聲槍響入耳,師奴魔童將射向聶摩柯的子彈劈落。卻原來是賊王為防萬一故技重施,讓燕東陽暗中埋伏以狙擊槍陰窺場間,對方若有異動便立即攻其必守,向聶摩柯射擊。賊王說話前又輕咳兩聲,“何必一定要鬧到圖窮匕見的地步?你不是蠢人,我也非愚頑,我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不如你我先談談條件,談不攏大不了一拍兩散,你要實在想動手我也可以奉陪。”

聶摩柯黛眉緊蹙,問道:“你這是得了什麽毛病?怎麽一直在咳嗽?”

李虎丘苦著臉道:“還不是為了救你,那天先受累後來又著涼。”

這次聶摩柯居然沒發怒,只是眼露不屑之色,李虎丘看在眼中,心中暗想,她心頭的恨意似乎沒有想象的那麽大,這事兒或許真有商量余地。耳聽聶摩柯冷冷的說道:“你說有事來求,現在可以說了。”

李虎丘說此事說來話長,接著便把陳李李患病的經過和董兆豐想到的辦法如實講述一遍,說到陳李李的病時,語氣轉悲如泣如述,中間不時咳嗽兩聲,更增幾分悲情色彩。賊王此生至情至性,這一番情感流露自然真切無一絲作偽。聽到後來竟令恨之入骨的聶摩柯眼中的寒冰似有融化之意,說道:“你來求我幫你求一塊龍脂香,你怎麽就能肯定我可以求的到?就算我能求到,可我憑什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