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沼澤兇地,暗夜驚魂

三江匯聚的甬江口。楚烈的吉普車開到這裏算到頭了。端木野和專案組的同志們跟他們一起趕到,下車後給李虎丘做介紹:疑犯在此地以西十裏的位置鉆進沼澤,這片沼澤屬於國家重點保護生態示範區,面積若是算上甬江上遊信陵水庫那邊的蘆葦蕩足有近千平方公裏,這麽大的區域搜索難度極大,咱們必須分頭尋找,說說你有什麽想法?

李虎丘打量了一下端木野身後的精兵強將們,點點頭道:“我跟楚烈算一路,其他您看著辦,張永寶進去也有三四天了吧,他會不會跑出去了?這麽大區域你們封鎖的住?”

公安廳派出來代表副廳長的那位處長說道:“沒那個可能,這片沼澤面積雖很大,卻因為地處兩條大江中間,可供通行的地方極少,我們已經出動了武警部隊,把所有天塹之外的地方都安排了24小時崗哨,他沒離開過!”

李虎丘心中好笑,張永寶如果想走,你們安排多少人又有什麽用?什麽天塹能攔得住他?不過李虎丘卻在懷疑張永寶仍在這裏。他相信張永寶一定遇到了極大的困難,否則他絕不會跑到這裏來行這緩兵之計。李虎丘猜測也許他受了傷,因為公安部門的資料顯示,王秉建的屍體被發現的現場有打鬥痕跡。李虎丘猜測張永寶也許是被人擊傷了,當時又身處重重包圍,所以才不得已鉆進這裏養傷。會是什麽樣的人能傷到他呢?他心中有疑惑,隨口問楚烈。

楚烈一怔,想了想,道:“我昨天去看過了王秉建的屍體,據解剖屍體的法醫說人是中毒死的,送過去的時候全身都硬了,唯獨心臟那裏還是熱乎的,血液也沒有出現僵死之人特有的現象,我在屍體上看見一個掌印隔了三天還是紅的,可見他死之前不知中了多少掌化勁之力,只是那勁力用的妙到毫巔,應該是在救他,如果是這樣,很可能是張永寶留下的,他當時帶著王秉建的屍體從劫囚現場跑到這邊,幾十裏下來又發出那許多化勁……大宗師也是人。”

李虎丘道:“你是說張永寶是自己累傷的?那打鬥的痕跡又是怎麽回事?”

楚烈道:“可以肯定還有另一夥人也在找他,或者說在找他手中的巴陵珠,而且這夥人能將他逼入沼澤,可見其中定有高手。”李虎丘眯著眼看著前方漫無邊際的蘆葦蕩,“這是個草木皆兵的地方,就算再藏一個或兩個宗師級人物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楚烈背起行囊,有點奇怪的看一眼兩手空空的李虎丘,問:“你什麽也不拿就這樣進去?”李虎丘道:“張永寶不是也這樣進去躲了三四天?”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若想武道有所突破,許多習慣還是要改一改的好,跟天地自然越親近,你就越會了解天人之間的變化之道,這其中的道理只有身體力行才能感悟得到。”言罷,徑直向著沼澤深處走去。楚烈看著他莫測高深的背影,想起彼此間過去的差距,又想起現在這形勢已經反轉,不禁對李虎丘的話深以為然。咬咬牙,將隨身的背囊往車裏一丟,大踏步奔著李虎丘的方向追了上去。

李虎丘一直偷偷留意他,見他果然將背囊放回車裏,心中好笑,自己不過胡說八道,其實是因為忘記了帶東西,見他帶了心頭不爽才故意忽悠他。倒沒想到楚烈對武道的癡迷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三言兩語便信以為真。等楚烈跟上來,李虎丘笑問:“你那個背囊裏都裝什麽了?”楚烈撓頭想了想,老實答道:“是端木靜幫我裝的,好像有些吃的和水,另外還有驅蚊露和殺蟲劑什麽的。”李虎丘嚴肅道:“你已是化勁大師,蚊蠅不能落,蟲蟻不沾身,要那個做什麽?咱們是去尋找張永寶的,現在就要為惡戰做準備,調整身體狀態首先就該先辟谷,尤其是你,我可是熱心幫忙的群眾,關鍵時刻你總不好指著我沖鋒陷陣吧。”

沒鉆過蘆葦蕩的人絕難想象一個人在其中穿梭的滋味。腳下或者是一片泥濘,或者是連片的水窪,爛草根和蘆葦根糾纏在一起拱出腳面的高度,一不留神就被絆一下。腳踩在爛泥裏深一腳淺一腳,時不時的就要陷鞋子。遇上水窪連片時就更不好走了,水裏有過去割過的蘆葦留下的尖頭,根根向上。李虎丘和楚烈的鞋子早脫了,趟在水裏時不時的就被蘆葦紮一下。幸好他們的反應和感覺都極敏銳,暫時誰也沒被紮傷足底。而這些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當屬這蘆葦蕩裏的氣溫,一絲風也沒有,悶熱悶熱的,越走人越急躁。時間一長心中那滋味當真如身處煉獄承受火烤。

日頭偏西時李、楚二人已經走到蘆葦蕩極深處。走在前邊的李虎丘忽然示意楚烈噤聲,低下身子仔細尋覓,看樣子是發現什麽蛛絲馬跡。良久沒動靜,楚烈想問他發現了什麽,卻擔心驚動可能在附近的張永寶,強忍著心頭煩躁沒敢問李虎丘發現了什麽。忽然見李虎丘長出一口氣,似在自語:“可逮到你了,倒是挺滑溜的哈,鉆多深你也別想跑掉。”手上正拿著一條大黃鱔,楚烈看罷不禁有些著惱。正欲發作,只聽李虎丘振振有詞:“咱們已經整天沒吃沒喝,雖說要辟谷調整狀態,那卻是要靜坐不動的,現在咱們這般消耗法,如何能把狀態調整好?所以為了抓捕逃犯,咱們還得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