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8章 身之境如走狗

得知張楚陽來了,療傷也已經七七八八的於行健很快出現,一出來正好看見張楚陽揮起的手臂,然後便是張一齡半邊面頰盡碎。

張楚陽口中斥罵道:“孽障,一介外戚,竟然謀取我張家基業,如今依舊不知悔改,竟然敢傷我摯友於道兄,若非還有要事,今日貧道便殺了你替我於道兄出了這口氣。”

說罷,張楚陽擡起頭來,見到於行健,當即連走幾步來到於行健的面前,深施一禮,無比慚愧的說道:“於道兄,都是貧道之錯,還望於道兄可以原諒貧道遲來。”

因為莫大師已經交代過了,張楚陽也並未說出實情,對三宮廟以及其余兩家,今後多給補償便是。即便是於行健本也是帶有目的,可他畢竟庇護張楚陽十年之久,這份恩情,張楚陽豈能不報?

於行健面色略顯蒼白,骨頭已經接起,可想要復原,遠不是靜坐療傷可以解決的。

他看著張楚陽,略顯激動的說道:“楚陽道友你竟然實力精進到如此地步?”看著現在的張楚陽,於行健突然覺得自己受傷也是值得的,這十年的付出更是值得的,只要張楚陽可以奪回天師之位,他絕對可以因此獲得極大的機緣,邁入舌之境必然不成問題,壽命也會因此延長,並且整個三宮廟的實力都會為之增強。

張楚陽點點頭,按照莫大師之前的交待說道:“這個孽障剛來鶴鳴山,貧道便已知曉,只是當時貧道正在閉關,以期可以晉升舌之境,著實無法分心。心中想的是這個孽障無論如何也不敢公然挑釁三宮廟,卻不想連累於道兄因此受傷,實乃貧道的罪過。不過於道兄盡管放心,如今貧道已經成功破繭,這個孽障再不成為威脅。但他畢竟也是我張家外戚,他可以不仁,我卻不能不義。貧道待會兒便廢了他一身修為,替於道兄出一出胸中的惡氣。只是卻還要於道兄多加寬恕,饒他性命,若是於道兄難消怒意,貧道任由於道兄懲罰,絕無怨言。”

於行健心說你如今已經是舌之境了,而且很快就將成為龍虎山的張天師,我就算有再大的怒火,又怎麽敢懲罰你?

當即滿面含笑,道:“恭喜楚陽道友,不,恭喜張天師,終於可以得償夙願,貧道只有為張天師開懷,豈會有半點怨怒。”

兩人惺惺作態的把手言歡,張一齡心中焦急無比,卻也不敢多說半句。

也不知道張楚陽身上發生了什麽,之前明明是避而不見,現在卻突然邁入舌之境了。若是從前的張楚陽,張一齡肯定不會管他所謂小舅的身份,直接把他帶去機場,飛往吳東好向許半生交差就完了。可是現在,張一齡挨了那一巴掌,也就知道張楚陽早非從前的張楚陽,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力撼的了。

張一齡當然不會相信張楚陽所謂閉關一說,甚至就連於行健和另外兩名觀主也絕對不信,但是他們也都不可能知道張楚陽遇到的奇遇,只能將其解釋為修行道上的變化莫測。

不管怎麽說,張楚陽實力暴漲,對大家來說都是皆大歡喜,唯獨對張一齡,是個不好的消息。

幸好莫大師也算是跟他相識一場,當初也利用他做了許多布置,是以特意叮囑張楚陽不要為難張一齡,利用張一齡見到許半生之後就將其放逐,任其在術數界做一介散修,否則,張楚陽恐怕一見到他,就已經下了殺手,而不是僅僅一個耳光而已。

於行健安排了酒席,祝賀張楚陽終於得償所願,張楚陽也是高興的很,莫大師雖然交有任務給他,但卻也沒讓他馬不停蹄趕往吳東,他這十年的委屈也著實需要一場狂歡來宣泄一番,結果便是張楚陽半推半就的坐了上座,算是徹底端起了張天師的架子,於行健陪坐,另兩名觀主坐了下首,而張一齡,則是腫著半邊臉端著酒壺給四人倒酒,稍有不滿,四人都是一腳踢過去。沒用精氣內力,倒是並不太疼,只是這種折辱讓張一齡幾欲瘋狂。可實力對比在這兒,張一齡也唯有忍氣吞聲而已。

一場酒宴,賓主盡歡,張楚陽酩酊大醉,於行健以及那兩名觀主也是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早晨,張楚陽又向於行健告別,於行健自然是多番挽留,可張楚陽說還是要早日回去重掌天師府,於行健這才送了程儀,親自送張楚陽下了山,臨別之時,不斷的邀請張楚陽回來做客,這其中的目的不用說也知道為何。

張楚陽也做下保證,不出三月,必然回來再與於行健等人把酒言歡,屆時還要親自邀請他們去龍虎山小住一段時日。

聽到這話,於行健才徹底的放下心來,目送張楚陽和張一齡離去,心中無限感慨,這世事萬變,昨日還悲歌嚎啕,今日卻又長籲了一口氣,這十年總算是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