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如拾草芥(第2/3頁)

“暫時還沒有。”葉少天恭敬道,語氣有些冷淡,其實葉家的人都見怪不怪,面對葉正淩這個葉家家主,除了享受很多特權慕容雪痕和孔雀,誰見了銀狐都是這副不死不活的模樣,似乎對他們來說,這份血緣牽伴著的親情就像他們的表情一樣刻板。

“恩,找機會辦個慈善晚會,跟上議院幾個人多拉拉關系就是了,規矩和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葉正淩道。

“知道。”葉少天有點機械的點頭。

望了一眼這個讓他滿意的兒子,葉正淩嘆了口氣道:“你們都知道在北京的風波了吧?”

葉少天出現一抹情緒波動,道:“安靜了將十多年的北京終於沸騰了,不可否認。無道做得很有震懾力,不知道是在警告華夏經濟聯盟,還是掀開北京混戰的序摹,總之,從三年前,我就已經不懂無道了。”

“我知道你,對那件事情放不下。”葉正淩淡淡道。

“放下?”葉少天反問道。竟然笑了,這種笑讓一旁的葉琰很不舒服。

“不放下,又能如何?”葉正淩再反問道。

“放下,你讓我怎麽放下?!他怎麽都是我的兒子啊!他被無道整成那個樣子,我做父親的已經對不起他二十年,現在還要讓我對不起他下半輩子!你讓我怎麽做?”以冷靜著稱的葉少天咆哮道。

“人沒死,已經算葉玄機運氣。”葉正淩斜眼看著憤怒的兒子,不為所動道:“如果你剛才直呼‘葉無道’,你就會被開除出葉家董事局。你要明白,葉家能有今天靠的是什麽,一個不成氣候的葉玄機,實在太無足輕重了!”

葉少天一聲不吭地站起身。徑直走向門口,最後停下腳步,帶著濃郁的自嘲意味嘆息道:“不管無道做什麽,我都當他是我的侄子。”

葉正淩松口氣。閉目養神起來。

“如果他敢直呼‘葉無道’,那他就是我的敵人。”孔崔冰冷道。

葉正淩望著這個危險和神秘的沉默小女孩,微笑道:“每個人都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真能放下的,叫神,而不是人。孔雀,等我哪一天老了。或者死了,不能再保護無道了,你幫我保護他,好不好?”

孔雀點點頭,稚嫩傾城的臉龐充滿堅毅的執著神情。

“那我們拉鉤,這是我跟你之間的君子協定。”葉正淩像個孩子般伸出那蒼老的手指。但那種嚴肅的神情讓葉琰一陣心酸,轉過頭不讓人看到那微紅的眼眶,無道,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你爺爺的苦心?

“他死了。我就讓整個世界給他陪葬,爺爺,我是說真的,你相信孔雀嗎?”伸手跟葉正淩拉鉤的孔雀歪著小腦袋輕聲道,這是她第一次喊葉正淩“爺爺”。

葉正淩摸了摸孔雀頭,道:“爺爺相信。”

葉琰輕輕收拾棋盤,堅強如她,這一刻也是淚如泉湧。

也許真正懂這位老人那種孤獨的,只有這個孩子吧?

“胡鬧!簡直是胡鬧!難道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大陸跟香港的敏感時期嗎?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打的是誰嗎?他這是在跟整個香港商界為敵!在挑釁李嘉城,在逼怒舒典旗,在挑戰整個香港四大財閥!難道他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自己是身處北京的釣魚台嗎?”紫楓別墅的書房傳來一陣斥責聲,楊凝冰得知北京的釣魚台風波後怒火中燒,對葉無道的荒唐行徑十分不滿。

一旁喝茶的葉河圖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悠閑模樣,還不忘給楊凝冰的茶杯添水。

“錯誤都把了,再說他也沒有什麽意義,關鍵是如何擺好這盤亂棋,唉,可是亂麻一樣的局面讓我如何下手呢?”楊凝冰自言自語道,“香港方面加上北京針對楊家的多個勢力,夠我們吃一壺的了,兒子被打成植物人的舒典旗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看來他是一個關鍵點,這場風波如何定位,就看他的表現了。”

“丈人怎麽說?”翻閱報紙的葉河圖終於開口道。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楊凝冰皺著眉頭,事實上她並不知道楊望真這次真的準備要跟北京那個人直接交鋒,還以為父親讓她不要輕舉妄動,怕她有火上澆油的舉動而已。”

“正解。”葉河圖淡淡道。

看到楊凝冰殺人的眼神,原本心靜如水的葉河圖馬上放下報紙解釋道:“你也說了現在關鍵是舒典旗的態度,不過現在他似乎並不急於表態,他不表態,中央也不好說話,所以就這場不小的風波只能這麽脫著,貌似很詭異,其實恰恰最正常不過,舒典旗這是在蓄勢,他在等我們楊家出牌的時候給我們致命一擊,現在就像一場心理博弈,先把底線說出來的一方,注定是吃虧的一方,舒典旗既然能等,我們為什麽不能?再說了,要穩住舒典旗,又不是沒有辦法,那個兔崽子捅了這麽大一個簍子,葉家方面不會坐視不管的,葉家在香港方面多少有點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