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賴上夏遠的女人

浙江大學圖書館。

夏遠站在經濟類的書架前,他面前全是國外的證券投資書籍。他在短線操作方面已經擁有極其精準的判斷力了,他希望通過看書,使長線投資的水平更進一步,這也是為股神大賽而做的準備。任何一個想在資本市場長久活下去的人,總需要不斷用新的知識,新的領悟充實自己。市場在進步,所以人要進步得更快。

一個非常漂亮的女生來到他的身旁,她看了幾眼夏遠,突然湊過來,道:“你叫夏遠,對嗎?我認識你。”

夏遠笑了一下,他一點也不懷疑他在學校的出名度,一個開寶馬,住酒店的學生,在學校裏想不出名都難。一個女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最愛打聽長得好看又有錢的男人了。那個女生接下去的話讓夏遠笑不出來了:“昨天晚上我看見你在垃圾桶裏撿易拉罐,我問了一下旁邊的室友,她們說你叫夏遠。”

夏遠只能苦笑,他甚至能夠想到顧余笑要是知道這一幕時,會笑得多麽燦爛,就像天邊的星辰。

漂亮女生看了一眼夏遠的書,驚訝地張圓了小嘴巴:“你……你一個撿易拉罐的,也看炒股票的書?”

夏遠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稱為“撿易拉罐的”,真有說不出來的郁悶。他懷疑這個女生的兩個大眼睛是長在屁股上的,要不然,蘇州“錦嵐莊”頂級裁縫特制的絲綢鑲金線襯衫這麽明顯擺在她面前,瞎子都該看得出他不是個“撿易拉罐的”,可她偏偏認為他是“撿易拉罐的”。

那女生看著夏遠尷尬的表情,笑了出來,道:“我和你開玩笑的呢,我知道你不是撿易拉罐的,你是開寶馬車的。”

夏遠頓時松了口氣,謝天謝地,菩薩保佑,她總算把這句真理給說出來了。夏遠道:“都怪那該死的顧余笑,齷齪鬼,捉弄我!”

“你認識顧余笑?”女生問道。

夏遠哭喪著臉道:“只有倒黴蛋才認識他。”

“我知道,”女生說,“他是撿易拉罐的,你不是。”

女生又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遠心道:世界這麽大,管你是誰的七姨媽八姨太太,關我屁事。

那女生又說道:“我和顧余笑是同個專業的,我們都是金融系的。”

夏遠聽著,並不說話,他想到讓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女生閉上嘴,最快捷的辦法就是談到性,可他那句“小姐,我們換個話題吧”實在沒辦法說出口。他只能問下去:“那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生歡快地回答:“我叫杜曉朦。”

杜曉朦這個名字在學校裏很有名,這夏遠是知道的,她是經濟學院的院花,一個女人要是能在經濟學院這個女生成堆的學院裏混成一朵花,那實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夏遠看了看杜曉朦,清澈的眼睛,清晰的眉線,漂亮的額頭,柔嫩的耳垂,筆直的大腿,無論從身材還是相貌看,她都有院花的特質。可是她的話真的很多,很煩。或許女人對於心儀的男人總會多說一些廢話。想到這,夏遠自我陶醉地笑了起來,問道:“你跟我說了這麽多,到底想做什麽?”

“我要你教我做股票。”杜曉朦說道。

夏遠略顯驚訝地道:“誰說我懂股票的?”夏遠知道顧余笑不會說,除了顧余笑外,他沒有其他朋友,別人就更加不會知道他懂股票了。

杜曉朦指了指夏遠手中的股票書籍。

夏遠笑了起來:“看股票書的難道就懂股票嗎?那你們經濟學院的一定讀得比我多得多了。”

杜曉朦道:“你看的這幾本國外的書實在太深了,我們經院的學生一般都吃不消看的。”

夏遠道:“我隨手不小心拿的,行了吧。”他把所有書全都放回了書架。

夏遠能應對沈進這樣的股市巨鱷,可他卻應付不了女人,所以他只能走。

夏遠走,杜曉朦也跟著走。

夏遠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杜曉朦也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夏遠轉過頭,看著她,說道:“我可不是個有自制力的男人,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弓雖.女幹你。”一個男人,不管到了多大年紀,嚇唬小女生對他們來說,永遠是個有趣的遊戲。

杜曉朦輕松地笑道:“你不敢的,呵呵呵……”

一個漂亮女人對男人說“你不敢的”,相當於在罵他不是男人,這是一種對欲望的挑釁。很多男人這個時候就從“不敢”變成“敢”了。夏遠自然不會這麽做,他也不生氣,他有了個更好的主意,他笑著問:“你真想學做股票?”

“是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很懂股票的。”杜曉朦的眼光絕對是塊做股票的料。

夏遠笑道:“那我介紹一個更懂股票的人給你吧。”

杜曉朦問道:“誰?”

“顧余笑。”夏遠大聲笑了出來,他完全想象得到把這麽一個啰唆的包袱推給顧余笑時,他會是怎樣一張面孔,他還能笑得出來嗎,最多恐怕也就是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