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殺楚(第2/6頁)

祝玉妍給人害死了,便得為她報仇。那麽那些被陰後害死的無辜之人,又該找誰哭訴去?那東溟夫人近二十年地冤屈,又該找誰去申訴?

說起來,還是楚河替東溟夫人報了大仇呢!

但是……

若是丫頭執意要替祝玉妍復仇怎麽辦?

難道他能眼睜睜看著挺著個大肚子去上躥下跳地殺人?

“除我愛之人,天下人盡可殺!幫婠兒替祝玉妍報仇。殺殺殺殺殺殺殺!”楚邪王惡的思想在心靈深處呐喊。

“祝玉妍錯事做得太多,死也不為過!我一向認為,連親生子女都不顧地人。是沒有人性的!”楚河善的思想極力抗辯。

“成大事者必須手狠手辣!古今成大事、創偉業地帝王,哪個不是狠辣無情?自古情義兩難全,陰後的行事手段又怎生算得上錯?在叢林時代,就必須化身為狼!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我承認這是叢林時代,我承認不成為獵食者就只能被人獵食,但是……我楚河即使成為獵食者,也不會放棄原則!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哈哈哈哈哈……對與錯哪有這麽極端?也許我認為是對的,旁人卻以為是錯的;也許我認為是錯的,旁人卻覺得是天經地義!光與暗都不能完全極端地分立。太陽都還有黑子存在,作為思想復雜的人類,又怎可能會有純粹的善惡分野?我楚河,不也是善惡並存嗎?我楚河,不也是會化身為殺人不眨眼的邪王麽?”

“我殺地都是惡人,從未殺過一個無辜之人!旁人要取我性命,難道我還能甘心授首麽?我是男人,我要為我的妻兒為我的朋友為我地理想事業負責!”

“說的對,我楚河是男人,所以不能幼稚。不能軟弱,不能置妻兒的感受於不顧!但是那些被我殺的人,他們有沒有妻兒?他們有沒有朋友?他們有沒有值得為之奮鬥的理想和事業?我殺他們時殺得痛快,又何曾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那我做錯了麽?在那些被我所殺之人的親人朋友眼中,我做的便是錯事?我代表的……便是邪惡麽?”

“我沒做錯!我楚河是男人。不是聖人!”

“對,我不是聖人。我是男人,我是身處毫無法紀強者為王的叢林時代,必須化身為獵食者地男人!那麽……我究竟該怎麽做?”

“一不做,二不休!做了婊子。就別立牌坊!犯我者。殺!逆我者,殺!辱我妻兒朋友者。殺!阻我前途大業者,殺!敢犯華夏者,殺!賣國求榮者,殺!直指本心,殺殺殺殺殺殺殺!殺他個血流飄櫓,殺他個屍盈四野,殺出個太平盛世,殺出個強盛未來!”

楚河的臉色忽青忽白,神情時而猙獰時而惶恐,時而溫和時而暴戾。

他的身子如篩糠一般顫抖,牙咬得崩崩作響。他雙拳緊握,骨節發白,青筋暴凸。他滿頭大汗,眼泛血絲!

婠婠驚訝而擔憂地看著他,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他這又是受了什麽刺激了?自兩種人格開始融合,他不是已經不會這樣失控了麽?

丫頭緊緊抓住他的手,柔聲輕喚著他的名字。在她那滿是柔情地聲音呼喚下,楚河漸漸平靜下來。他緩緩地合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握緊的拳頭漸漸松開。

隨後,他呼出一口長氣,睜開了雙眼,微笑道:“我沒事了。別擔心,剛才不過是不死印真氣暴走而已,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

他說了句謊話。不死印真氣沒有暴走,暴走的,是他的兩種人格。兩種原本極端對立、南轅北轍、水火不容,卻又偏偏融合了大半的人格,在他心靈深處進行了一次激烈地交鋒。交鋒過後,兩種人格反而更加融洽地融合了,現在已然如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水與火,光與暗,就這麽通過一次心靈地拷問交鋒,完美地交織在一次。

而這一次交鋒究竟是哪種人格勝了?

楚河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現在他腦中只反復地強調著這樣一句話:

“公私要分明。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這種毫無原則地事我是不會做的。”

“早叫你不要練石之軒地武功,你偏偏不聽。現在嘗到不死印的苦頭了吧?”婠丫頭既心疼又嗔怨地說道。說著,她用手巾輕輕地替心愛地男人擦去了額頭的冷汗。

楚河拉住婠丫頭的小手兒,笑道:“呵,我也是為了能更好地保護你們才練地哦!我可不想一輩子都像魔法師一樣,不吟唱咒語就不能發威。對了。你剛才是不是說,你知道害死陰後的人是誰了?”

“嗯。”婠丫頭點點頭,嚴肅地說道:“害死我師尊的七人中,有一個精靈,一個德魯依,一只吸血鬼,一個生化危機G病毒攜帶者,一個能力類似超人但遠比超人弱的妖人。一個能用念力控制人神智的人,還有一個是聖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