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認真

不是他們爺孫兩人的關系變生疏了，而是爺爺主動要求的。

燕飛揚長大成人，雖說是第一次離家這麽遠，但是因為老爺子擔心就讓他養成戀家的習慣可不好。

所以在燕飛揚離開老龜寨的時候，爺爺就已經明確和他說過這些，也算是變相的“約法三章”。

到京城之後遇到所有事都要靠燕飛揚一個人解決，就算是單純的問候也要減少，他們爺孫倆之間不需要做這些虛的。

這些燕飛揚全都應下來，這和他們爺孫倆原本的相處方式也沒有多少改變。

燕飛揚在衛周上學時候就很少回老龜寨，而且平日裏也是寄住在李無歸家，和爺爺的聯系也不多。

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爺孫倆之間的關系，他們都是彼此最親密的親人。

時間長了，燕飛揚也早就習慣了。但是這麽一來也有一個不小的弊端。這會兒就完全顯露出來了。

他因為一段時間沒有聯系爺爺，所以爺爺現在是不是還在老龜寨，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但要是發生這麽大的事，爺爺從老龜寨千裏迢迢來到西域，會連只言片語都不與燕飛揚提起嗎？

燕飛揚思來想去只能想到一個原因。

那就是爺爺認為這次來西域充滿危險，所以才故意瞞著燕飛揚，不想讓他牽扯其中。

除此之外，燕飛揚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原因。

如果他這時候能問個清楚就好了。但要是爺爺已經打定主意，必然不會與他說實話。燕飛揚也想過問昌伯，但昌伯跟在爺爺身邊這麽多年，也一定會遵從爺爺的意願。

思來想去，燕飛揚竟沒了頭緒。他想知道的事卻沒有人可問個明白。

這時燕飛揚的腦海裏突然冒出兩個人的身影——李叔和李嬸。

他們時常會回老龜寨看爺爺，走動的比燕飛揚要頻繁。有時候爺爺有什麽囑托和吩咐還要他們夫婦倆來告訴燕飛揚。

所以燕飛揚自然而然地想到，沒準李叔和李嬸能知道些什麽。

但是燕飛揚也不能就這麽直接打電話回去，李叔和李嬸知道的話還好，如果不知道難免橫生事端。

這是燕飛揚最想避免發生的事。要是非知道不可的話，燕飛揚也只有李無歸這麽一個切入點了。

讓李無歸去問他爸媽總好過燕飛揚直接問出口。而且上來就問起爺爺，一定會引起對方懷疑。

但同樣的，燕飛揚也沒有想好該怎麽和李無歸解釋，他只身一人和燕博、平凡兩人來到了西域。

燕飛揚可以想象的到，李無歸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麽表情，一定會責備和埋怨他半天，不管說什麽都要跟來。

光是想想這些，燕飛揚就一個頭兩個大。

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萬全的解決辦法。燕飛揚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在漫漫黃沙中，不再去想口袋中的紐扣。

他已經決定了，接下來更要提起精神來，說不定還會有爺爺留下的其他蛛絲馬跡。現所有越多，他才能有更準確的判斷。

若有所思的燕飛揚徑自走在最前，燕博和平凡跟在他身後。

燕博雖然看似毫無顧忌地走著，但他一直小心觀察著燕飛揚的一舉一動，甚至連細微的神情都沒有放過。

之前他們剛從狂風中擺脫處理的時候，燕博原本一臉興奮想要和燕飛揚說上幾句，卻突然看到燕飛揚神情毫無預兆地變色。

燕博急忙收起臉上的笑容，眼神關切地盯著燕飛揚看。但是對方很快就意識到失態，故而收斂表情，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燕飛揚會出現這種神情實在少見，至少燕博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所以他才會一時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但是現在燕飛揚什麽都沒說過，一切恢復如常。但燕博心裏的疑惑反而更深，疑問沒有解決也不是辦法。

燕博自覺作為燕飛揚的兄長，在對方可能遇到麻煩的時候，就算幫不上忙也該關心幾句才是。

再說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燕飛揚一個人走在前面，燕博和平凡卻沒有用武之地。

“飛揚，是不是遇到問題了？”燕博也不廢話，快走兩步到燕飛揚身側，開門見山地問道。

燕飛揚神情微微一滯，猜到大概是自己之前的表現被燕博發現了。但燕飛揚也沒有驚慌，可他也不打算實話實說。

“沒什麽。”燕飛揚簡單回了三個字。

燕博見也問不出什麽，只好輕輕嘆了口氣作罷。

“如果遇到麻煩的話就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裏。多個人考慮總能有點用處。不要鉆牛角尖。”燕博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他這會兒完全把燕飛揚當成自己的弟弟在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在他眼裏對方還是一個社會經驗不豐富的孩子，沒有人在旁指點，難免要走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