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混戰第九節 後院起火(第3/4頁)

。總的來說,還是有收獲的。

聽小傑在那邊嚷嚷著,控訴日本從他家裏騙走了200塊錢,方卓懊惱地說,他家裏也給日本兒上了300塊的貢,因為日本兒說他跟大隊長很熟,可以幫打通關節:“日本兒說我在裏面受罪受大了,這倒不假,我家裏問我,我說哪有的事兒呀,裏面挺不錯的,我不能讓家裏再替我擔心了,我出這事兒,就夠給家裏添堵了。”

疤瘌五感慨道:“方卓是個好孩子啊。”

“壞人堆裏挑出來的。”周法宏補充說明。

霍來清聽說只有他家裏受災情況最嚴重,不禁憤怒而羞愧了:“我就是智商低,這點兒事兒都看不出來!”

我笑道:“這嚴重說明了你媽媽多麽關心你,寧肯上當也不放過一個給兒子找出路的機會。”

霍來清就快咬指頭發誓了:“我後半生不幹別的了,萬水千山我就找日本兒啦!耗子窩我全掏,螞蟻洞我全灌!非扒了老的皮不可!”

傻狗叫道:“哥哥算我一個!”

何永笑道:“對,帶著傻狗,傻狗鼻子靈。”

他們這裏吵鬧著,老三更是恨得牙根疼,他告訴我:“我二姐說,那天去了一西裝革履的小老頭,戴副眼鏡,跟我二姐夫一通侉侃,說他在裏面是跟我一夥吃飯的,平時沒少接濟我,我死他的!”

我笑道:“日本兒那嘴是鑲了金口啊,不過二姐沒給他錢算明智。”

“嘿,差點就沖動了。不過留老喝了一頓兒。”

我說:“他這麽搞,看來是不打算在W市呆了,等這幫弟兄出去了,不紅了眼找他?”

老三道:“反正是別讓我碰上!就是十年八年過去了,我也得讓他把那頓酒給我吐出來。”宮景的行為,對老三來說,不僅是蔑視和挑戰,也是蓄謀的報復,老三更堅信上個月的接見信是在日本兒這個環節上出了問題。

看犯人們亂亂地都在議論,知道消息的樸主任笑道:“行了,別吵了,還有不放心的,給家裏寫封信,看見宮景去了就送派出所不得了嗎?你們在這裏鬧心管什麽?”

周法宏說:“就是,在大墻裏面,就是看著墻外頭自己家著火,你都幹著急沒有用。”

傻狗還在那邊咋咋呼呼地說著殲滅日本兒的事,李雙喜喝道:“關!趕緊他幹活!天天這條線兒就你剩活多!”

“遵命李哥!”傻狗喊道。因為二龍把他作為蹂躪取樂的專利了,傻狗的地位反而比一般的犯人要高一點點似的,而且李雙喜還拉了他如夥,傻狗家裏是每個月都要來送些小錢的。

李雙喜讓老三極度地蔑視,他讓我注意看李雙喜親近的那些人,凡是二龍周圍的,不管是弟兄、走狗還是使喚丫頭,他都巴結,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利誘拉攏那幫新收裏的小不點跟他入夥,把他養起來了。老三用四個字總結李雙喜:“什麽東西!”

李雙喜一邊催促大家抓緊幹活,一邊溜達過來,給了關之洲一腳:“你他沒接見,怎麽比人家接見的還幹得少?”

關之洲挪了一下屁股說:“我沒接見,這心也跟他們去接見樓了。”

李雙喜說“你死不死”?順手拍了一下邵林的肩膀:“看我們弟弟,小手跟機器似的。”

方卓在旁嗽了一下嗓子,立刻被李雙喜扇了一個大脖摟兒:“吃雞巴毛啦?快幹!”

看著站在管教室門口和二龍聊天的樸主任,我暗笑李雙喜,估計這家夥也跟老三當初一樣,是拼力要靠賣苦力的表現贏得領導好感了。

李雙喜往旁邊走兩步,鼓勵了一句疤瘌五,然後又開始吆喝燒花線的幾位,門三太少不了先吃一腳,高則崇也被不冷不熱地督促了幾句。

高則崇正應諾著,樸主任在那邊喊他,高則崇趕忙起身過去。二龍看一眼工區,回了庫房,樸主任也轉身進了屋。

周法宏說:“老高的門子也該給他使使勁了。”

疤瘌五鄙夷地說:“死狗扶不上墻啦,要真是硬磕的,早進不來了,沒有給他真使勁的人啊,頂多就是走一過場——官場上這些狗養的,你一倒黴,全恨不得離你遠點兒,怕沾上晦氣啊。再說,這當官和做生意的不一樣,老高將來出去也是平民百姓了,誰跟他套乎?”

閑聊著,不覺話題又溜出十萬八千裏去,反正一切都不是我們所真正關心的,信口說來,無非解悶,老高的死活,和外面的一只麻雀、一個葫蘆或者恐怖老頭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