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瘋狂第十二節慈善課(第2/3頁)

呀!”

“混蛋邏輯。”關之洲說。

日本兒看了看劉大暢的手表,站起來說:“睡覺去了,一晃當,又快11點了。”

日本兒一走,劉大暢問老三:“老六怎麽進來的?六次全是詐騙?也夠笨了。”

老三說:“這雜種才死不悔改哪,再說他除了詐騙還能幹什麽?當個帳房先生好象還行,可誰敢用啊?”

劉大暢打著呵欠:“這樣出去,活著也難啊。”

“我爸跟我常講一句話,叫‘凍死迎風站,餓死不做賊’,這騙跟偷一樣,最叫我看不起。”老三慷慨地說,劉大暢已經開始鋪被。

關之洲默默地把洗腳水和漱口杯、牙膏牙刷給老三準備過來,老三笑道:“喝,催我睡覺啊,行,大過節的,咱都早睡。”

睡的迷迷糊糊時,感覺門三太或者老喬收工進來了,摸著黑爬上了鋪,老三煩躁地嘟囔了一句什麽。

早上起來,大家說:“哎,老喬哪去了?”

老喬在鋪底下呻吟著說:“這哪,誰拉我一把?”

猴子一伸手,把喬安齊拽了出來,他還不起來,在地上躺著,嘴歪著。

老三罵道:“裝什麽怪?”

喬安齊撐起身子訴苦道:“半夜一翻身,掉下來了,就再也起不來了,又不敢吵醒大夥,就鉆底下睡了半宿——腿不給使啦。”

老三趿拉著鞋過去,一拉他胳膊,再一松手,老喬立刻又癱下去。

,玩半身不遂啊,關之洲,告訴龍哥一聲去,看怎麽辦?”

關之洲去了一會兒,二龍罵罵咧咧過來了:“誰呀?誰裝哪!”

老三笑道:“這個可能真不行了。”

“彈弦子啦?咋沒彈死?”二龍用腳扒拉一下喬安齊,喬安齊嘆息一聲。

二龍對老三說:“搭著出工,主任來了再說,估計得住院了,老又不用幹活啦。”

“老漁民”周傳柱被責成背著喬安齊到了工區,樸主任一來,立即吩咐送去醫院了,幹巴老頭孫福恒又去陪床 ,樂得“屁眼上的褶子全開了”(何永語)。

疤瘌五看著被擡走的喬安齊,惺惺相惜地說:“這就是我的未來。”

周法宏笑道:“混到這一步,就算熬出來啦,要是治不好就更好了,弄個保外就醫,超級牛啊。”

我說:“你還有點人性嗎?”

“哎呀,麥麥,還這麽不成熟?在這裏,你可以可憐一只耗子,但不能可憐一個人啊。包括我在內,你看這裏有一個夠揍兒的嗎?”周法宏笑著輔導我。

“你最不夠揍兒的就是這張嘴。”我笑道。

猴子說:“要是外面那個沙鍋攤老板知道天使大哥彈弦子了,不得瞧盆打碗兒地唱歌啊!咱可憐他,要是咱弄一這下場,他會可憐咱們嗎?”

我很懷疑猴子是否知道“鼓盆而歌”的典故,但他的後半句卻引發了我的感慨,我教育他們說:“我在外面的時候看過一篇文章,裏面寫的一段故事一直忘不了。說波士頓有塊法西斯大屠殺 的紀念碑,上面刻了一個新教神甫的懺悔,他說: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我不說話;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不是猶太人,我還不說話;後來他們又追殺工會會員和天主教徒,我也不屬於這兩樣,所以我依舊沉默;最後,屠殺 者奔我來了,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如果大家都不付出,那就誰也不能得到。”關之洲深沉地說。

周法宏大笑道:“話呀,說半天敢情說這個呀,我還以為最後有個大包袱,能抖出個黃色笑話哪!,浪費我一大堆寶貴感情!”

何永笑道:“要說這個神甫,我倒有個段子,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

“說說,說說。”周法宏慫恿著。

“就昨天看的,達哥那有本雜志。”何永兩眼放光地說:“說一個神甫跟女住鄰居,神甫幫人千悔啊……”

“懺悔。”關之洲說。

人家書上明明印著‘千悔’嘛,顯你學問大?”

“接著講,甭理他牛匠,神甫跟女怎麽啦?這和尚廟對著尼姑庵,沒事也有事兒啊,嘿嘿。”周法宏興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