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冷戰第十一節內部整頓(第2/3頁)

小傑在外面咋呼:“快幹!再磨蹭看何永了嗎?”

很快,何永嘴裏象含了塊熱豆腐,應聲罵道:“小傑我,你說我幹嗎?”然後就聽廣瀾罵他一句,好象給拉回去了。

龔小可苦笑著又說了一遍:“何永慘了。”

轉天一見,果不其然,何永成了豬頭三,讓人開始懷疑真是他偷吃了二龍的香菜。

除了猴子美麗著 存的笑容不出聲,我們都故做驚詫地笑問怎麽搞的?

何永被我們一笑,抱怨道:“都是廣瀾不會打,專照臉上幹!監獄裏能打臉嗎?讓官兒看見不得出麻煩?”

我笑道:“難得你這麽忠心啊,到這時候還替別人考慮,廣瀾要是聽見了,不定多感動哪!”

何永撅著紅腫的厚嘴唇,淒慘地笑著說:“其實回屋他就跟我說了,他不能不動手,要不龍哥得打得更狠——他說了,打我絕對是為我好,龍哥嫌我太搖了,怕我搖出事兒來——其實我能沒有分寸麽?”說到後來,何永的聲音變得有些委屈。

我笑了,想起有一次霍來清被林子暴打後也說的這番話,如出一轍。

周法宏笑道:“真羨慕你啊,有人罩著,挨打都是為你好,多幸福啊。”

“別啦。”何永鼓著嘴笑罵道。

我關心地說:“一會兒吃飯注意點,盡量吃流食。”周法宏哈哈笑起來,何永一搖手:“老師行行好,別逗我笑——嘴疼。”

高則崇看了幾次何永暴奪天工的面貌,終於嘆了口氣:“有些過分了。”

周法宏問:“高所還有多少花線啊?”

“這不剛開始幹嗎?”

“塌實幹,幹完了找哪歇會兒不好,摻乎什麽?”

我看著周法宏笑起來。高則崇又輕嘆了一聲。

何永嘴裏叼著死耗子一般含糊地說:“你們警察打人更狠,你以為我沒見過?甭貓哭耗子了。”

我批評何永不該這麽說話。何永鼓嘴笑笑,不說話了,不用醫生囑咐,他就知道應該少講話,否則對自己的健康不利。

二龍從早上就布置好了,讓廣瀾、胖子等閑雜人等看著點葫蘆架,如果發現那幾個小豬,不要驚動它們,先迂回到墻邊堵上洞,斷其後路。廣瀾說費什麽事,直接把洞口塞上不完了,對這個亡羊補牢之策,二龍堅決鄙夷:“吃了我的香菜,就完了,必須引它們過來,打個賊死,咱大夥吃烤豬!”

廣瀾一會兒過來看看,一會兒過來看看,不耐煩地笑道:“我這偵察員當得也太低級點了吧?跟幾個豬叫勁。”

何永撅著嘴含混地笑著,廣瀾看他那臉,笑道:“你老實呆會兒吧,瞧你那副德行,高老莊大女婿似的。”

“你要輕點兒不就沒事了?”何永還有心思跟廣瀾探討技術問題哪。

廣瀾從窗口溜開說:“注意點兒你那形象啊,老樸來了。”

何永趕緊把臉低下,默默幹起來。

樸主任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走進來,高則崇猶豫著起身,迎過去說:“主任,我想跟你談談。”

樸主任愣了一下,敷衍道:“回頭吧,等我找個時間。”說完,連管教室也沒進,返身走了。臨出門,告訴老三:“跟杭天龍說一聲,明天王福川出院,就安排他屋裏住啦。”

何永“呵呵”笑出聲來。周法宏替他說:“疤瘌五一來,又該熱鬧啦。”

我笑道:“有什麽熱鬧的,他兩次殺身成仁都不成功,還敢怎麽樣?”

高則崇看主任去遠,略微感覺惆悵,走回來緩緩落坐。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門三太:“這裏的管教——不常和學員談心嗎?”

門三太笑道:“可別盼著他找你談心,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啊,這小刑期的犯人,要是幹到開放都不讓官兒認識你才好哪。”

*

疤瘌五和陪床 的孫福恒一回來,二龍就告訴他:“給主任個面子,讓你在老三上鋪睡一晚上,明天就滾蛋啊……小傑,派活兒!”

疤瘌五又分回灰網組來,這老兄面色紅潤,比一個月前似乎發了些福。周法宏笑道:“五哥越活越滋潤啦,也沒留記號?”

疤瘌五摸一下額頭的舊疤道:“有這一個還不夠?”

“還是粥不熱。質量太差。”何永不滿地分析。

疤瘌五很投入地關注著何永的臉:“呦,兄弟整容了?誰弄的,手藝太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