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攪局第十節一個比一個變態(第2/3頁)

老三哼了一聲:“我跟你不一樣,我還有一沒的孩子,離婚時候判給我了。我為誰,不就心裏有這個孩子嘛,要不你三哥還拿減刑當個事兒?”

喝完了酒,時間也早,號筒裏來來往往還有不少人在亂串,也不能急著“幹活兒”,大軍又跟我聊開了:“好多話跟他們談談不透,跟老師一說,就通了。”

大軍叉開巴掌,讓我看他手指上的字,一個手指上一個,我念道:“地獄創造者?”

“對,人生就是創造地獄——知道誰說的吧?”大軍把巴掌握了起來,得意地問。

“還真沒印象,就是聽著耳熟。”我估計是存在主義哲學家們說的吧,比如薩特,好象就講過“他人就是我的地獄”這樣的話。

大軍誇耀地說:“《教父》看過吧?意大利黑手 的老大,維托·唐·科裏昂,這是全名,我到死也忘不了,那是我的偶像。,人生就是創造地獄——講得太好了,深刻!我覺得科裏昂絕對比馬克思牛。”

老三笑道:“還甭教父,咱這輩子,能混成個杜月笙、黃金榮的就不錯。”

“他們不行,天津還有個袁文會哪,都不行——這目標就得往大處訂,哪怕最後成功一半也了不起啊,你那起點就低,將來也蹦達不了多高。”大軍這廝一番高論,倒是暗合了古人關於立志的說法。

我留意到老三眼神裏多少有些不屑,臉上卻依舊掛滿了笑。

聊到快半夜了,大軍帶來的小恐龍也裝完了,聽到值班的大喊“三中的回去啦,該鎖號筒了!”大軍笑道:“甭理他,我打好招呼了,幾點回去都行。

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個縫制美的小挎包,從裏面取出一紮細細纏好的針,說:“玻璃掛上衣服,找個幹凈手巾,打盆水,咱開始吧,今天碼鱗片。”

邵林忙活著擋窗玻璃,打了半盆清水,小佬拿了條手巾在旁邊等著給老三擦墨。我鉆進被窩裏,看老三仰躺在鋪上,袒胸等著大軍摧殘。

大軍也神情肅穆起來,找好姿勢坐下,繡花似的突突向老三肚子上紮去,老三“絲絲”地吸著氣,探討道:“不用使那麽大勁吧?”

“紮深點兒墨清楚,出來效果好啊。”大軍根本不采納客戶的建議,依舊努著嘴,突突突,突突。

開始看了個新鮮,我慢慢就覺得無趣,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看見日本進來,了我一下,詭秘地說:“老師出來一下。”

到了外面,號筒裏清凈得很,這家夥讓我跟他一直走,開了一間沒有住人的號房,我眼前一亮,居然看見裏面擺了個神龕,燭火通明地供著關公!

太意外了。

日本兒說:“麥麥,我一向欣賞你的才華和人品,我對你的仰慕有如滔滔 水……”

我果斷地說:“少廢話,你想幹什麽吧!何永那個網子我是查不出來了。”

日本兒笑道:“誤會了兄弟,我是想跟你在關老爺面前,結成金蘭之好,以後咱們哥倆在網子中隊緊密 結,裏應外合,還不把那幫怪鳥玩得一愣一愣的?”

我怒道:“你個狗雜種也配和我說這個話?滾!”

日本兒也怒道:“喝,你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啊!你若不和我聯手,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日本兒話未說完,已經被我一手提起,象二龍提那只黑貓一般,狠狠地摔向窗外,日本兒大叫著,一頭從玻璃撞了出去!

外面登時一片大亂,似乎有何永和疤瘌五的聲音。我一機靈,往前邁去,險些掉到床 下,才發現剛才是南柯一夢。而外面的混亂,卻是真的。

大軍已經走了。

老三也被鬧醒,罵罵咧咧扒窗戶去看。只聽小傑大罵著:“你死死祖宗的,不想活了是嗎?”

老三喊道:“小傑,大半夜的,喊什麽呀?”

“沒事兒三哥,他們家戶口本兒的,別讓我逮住!眼珠子給你砸冒了!”

林子大吼起來:“小傑你有完沒完?!全他吵醒啦!”

小傑不言語了。小佬可能先醒一步,笑著跟三哥說:“可能是疤瘌五跟何永倆家夥,剛才扒小傑窗根兒捉去了。”

老三笑道:“逮住現案了?”

“好象起了兩聲哄,就跑了。”小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