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攪局第八節義務宣傳(第2/3頁)

所以老三才會在關鍵時刻,觸景生情地懷念他最後的女人,與他相濡以沫貧賤不棄的女人。

老三那封信寫了個開頭,就心事重重地壓到鋪邊了——一封不能寄出的信,寫起來又是怎樣的心情?

老三看了一遍我給琳婧的信,鄭重地說:“真感情是該真惜的。”

老三一伸脖子,喊邵林:“信寫完了嗎?燒點水。”

“水……三哥,熱得快讓何永拿走了。”邵林突然醒悟似的。

,你凈瞎雞巴做主,那是違禁品懂嗎?能給那個怪鳥用?”老三大吼道。

邵林委屈地辯解:“他說廣瀾用,廣瀾那個燒壞了。”

老三怒道:“誰用你也得跟我打招呼啊,你就自己做主啦?”

我勸道:“算了三哥,邵林以前也沒幹過勞作,你勤教著點就得了。”

“不是教不教的事兒,這一件小事兒上,就能看出誰把誰不當嘛來,換了二龍林子的,他敢?”老三把問題向實質上推進了一步。

小佬也哄了老三兩句,老三的火氣才壓住,邵林低頭往外走。老三喊他:“幹什麽去?”

“要熱得快去。”

“要個屁!人家正用著哪,你能給他拔下來?回頭又讓人覺得我老三怎麽樣了似的,你給我長點腦子行不?”

邵林蹶著嘴坐回鋪上了。

老三氣憤地嘟囔:“處在這個位置上,我容易嗎?一點事兒想不周全,就可能得罪一大片,你們在我身邊的幾個,也得多個心眼,你做什麽,那都讓人看見我的影子哪。整天跟你們心,弄得我腦瓜仁兒疼……小佬,給我腰,是他老了。”

小佬等老三趴下,過去給他按摩起來,小佬說這一手活兒,是跟包他出租車的小姐們學的。

周法宏寫完了信,看對面鋪上的關之洲笑道:“關廠長,你月月寫,月月不來,還寫個什麽勁?要我早長血了。”——關之洲說他是工學院畢業的,學的工藝設計,以前跟人家幹過瓷器廠,他是技術廠長呢。

關之洲道:“來不來是她的事兒,我該做的必須做到。”

老三在鋪上嘲弄道:“你還覺得自己仁至義盡呢是吧?真有那意思,當初就不會自己閨女了。”

小佬糾正道:“是養女,老婆陪送的。”

關之洲嘆口氣:“我也不跟你們解釋了,法院那都解釋不清,誰也不會信我了,我就是讓我孩子他一個人信就行了,是孩子她老爺存心陷害我。”

李雙喜也寫完了信,一邊拿唾沫粘郵票一邊笑:“你要冤枉,問問這屋裏還有誰不冤枉的?等門三太幹完活,你們倆應該好好 流一下,一個,一個閨女,哈哈。”

“老李我可沒跟你開過玩笑!”關之洲厲言厲色地說道。

李雙喜一擺手,笑著:“我可不搭理你呀?算我沒說。”

何永一拔頭,喊邵林出去,邵林再回來時,臉色很難看。老三問:“叫你啥事?”

“熱得快燒壞了,咱那熱得快也燒壞了。”

!”老三一翻身,把小佬擠得差點坐地下去:“你瞧瞧,你瞧瞧!高興了是吧?熱得快呢?燒壞了也得給我拿過來呀?”

“他說給扔甩樓下去了。”邵林站在那,局促不安地匯報。

老三愣了一會兒神,無奈地晃了一下頭,擺擺手:“去去!我早晚讓你氣死。,幹吃啞巴虧吧——何永這狗日的,歡吧!”

老三正要繼續按摩,疤瘌五突然一邊敲門一邊跨了進來,笑呵呵地給大夥發煙:“呵呵,挨個屋串串,跟老夥計見見面兒!大家都挺好啊?”

老三招呼他坐下,明知故問地找話:“分林子屋裏了?”

疤瘌五笑道:“唉,不如上你這裏來呢,呆著自在啊,這伴君如伴虎的,不塌實。”

“我這裏就塌實了?忘了當初我跟小佬怎麽砸你啦?”

“嘿嘿,出來混的,還記那個雜碎仇?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少一個仇家少堵墻啊,三哥放心,勞改隊裏的仇,更不能記。當初要是換個位置,我也照樣砸你!嘿嘿,就是那麽回事兒,誰還不懂這個?”

老三誇獎他住院住得成熟多了。

我笑道:“老五,今兒個半天30個還帶回來幾片,明天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