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網第八節混亂新氣象(第2/3頁)
“都他一媽一長點眼啊,想給大夥找病,想殘廢的言聲啊!”二龍也言簡意賅地通牒道。
華子也緊打疫苗:“新收注意啊,誰給我出屁我回去練熟了你!”
正聲威顯赫地吆喝著,樸主任押解著疤瘌五回來了,直接帶去出管教室,疤瘌五拎著一個大塑料兜,裏面估計裝滿了吃的。連林子二龍他們也忍不住張望,互相嘀咕著什麽。
疤瘌五一出來,就讓林子拿手指勾了過去,看他那副衰樣,不象“門子來了”,疤瘌五這心態的,要是來了門子,走路早坑坑響了。
那邊說了一會兒,疤瘌五回去“整型”了,還沖大夥笑了一下,露出豁掉的兩個門牙,不知道管教和他家裏都怎麽看待這個災情,疤瘌五肯定會順嘴編個“摔樓梯了”一類的借口,他是“懂事”的二次犯,知道告狀對他沒好處,二龍才不擔心這個吧。
林子隔一會吆喝大夥幾聲,樸主任也出來調查了兩次,對現在的效果好象還滿意。
二中那邊好象有人在打架,很快就平息了,我們也沒工夫欣賞。很多時候,幾乎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猴子急著忙完手底下的一套灰網,夾一著腿一兒跑廁所去了,一會兒又顛回來,先奔了林子那裏,獻媚地說了兩句,林子立刻奔廁所去了,很快聽見那邊有人呼叫,象是被打了,然後看見疤瘌五被林子揪著脖領子拽出來,帶進了管教室。
猴子得意地坐回來繼續幹活,蔣順治問:“怎麽了?”
“我怎麽知道?”猴子不滿地說。
疤瘌五沒多會兒就出來了,一臉倒黴透頂的苦惱相。
林子宣布道:“疤瘌五這傻一逼一到廁所冒煙啊,減刑分扣2分,這半年的票兒算泡湯啦,大夥有樣學樣,憋不住的就點一課!”
晚上,打飯的回來,馬上跟我們說:“樓下的黑板上寫通告了,疤瘌五扣2分,值班的郎隊扣了50大元。”
周法宏道:“隊長那邊就是給咱們看樣子,還真扣?要是一天出來50個抽煙的,還不把帽花扣哭嘍,站樓道裏哇哇哭啊!”
“就是不扣錢,這黑板報上一亮相,誰不惱火,能給那個犯人好氣?”我說完,笑著問趙兵:“對嗎兵兵?”
趙兵一邊在水泥地上擦拉擦拉地磨豬肝罐頭一邊笑道:“我要是隊長,我整不死他!扣我工資?一家子等飯吃哪。”
豬肝罐頭沒有鑰匙,鋁包裝,犯人們研究出了在水泥地上磨蹭封口的土辦法。這樣的小手工活兒,一般都由趙兵辦理。
我問周法宏:“前輩,這個勞改分兒是怎麽算的。”
“不一樣,各地方不一樣,我們那裏是出一天工基礎分1分,超額完成任務能得點一到點五分,還有紀律分、考核分,雜役組長單有崗位分。半年一結算,排在前面的給表揚或者積極分子票兒。其實糊弄傻一逼一的,看你不順眼,找個碴就扣你,想給誰什麽票,隊長心裏早有數兒,讓誰排前派後還不是他們掌握著?”
關之洲一邊大嚼著饅頭一邊含混地說:“黑暗,黑暗。”
日本兒在庫房招呼:“少管,水開了,給林哥他們送過去。”
趙兵先爽亮地答應國,嘟囔一聲,放下手裏的吃飯家夥,跑去了。
周法宏說:“象這雜役的小勞作,會來點事兒,將來都能撈票兒。”
“也辛苦啊。”我感嘆道。
“這裏的大哥不行,我們那兒小勞作都不幹活,光盯著伺候老大。”
“黑暗。”關之洲又嘟囔了一句。
趙兵回來跟我說:“日本兒那老一逼一問我有沒有榨菜,我說得問老師。”
“剛爬上去就開始掐巴人是吧,甭理他。”我氣憤地說。
周法宏說:“我這有雞一巴毛炒蒜毫,問他吃嗎?”
正說著,疤瘌五端著飯盆過來了,一屁一股擠周法宏邊上。周法宏望一眼他的盆:“嚯?貨夠硬啊?來門子了?”
“屎門子,我一娘一們跟我散夥來了。”
“協議?”
“協議,孩子也給她了,這回老哥真的無牽無掛啦。”疤瘌五大口吃肉。
“又來心氣兒了?”
“折騰?不想折騰了,沒意思,底下窩著吧,窩著再不讓窩,我就他一媽一來狠的!這回真不怕了。我現在心灰意冷啊,死的心都有。”
看疤瘌五那樣子,還真是消沉得情真意切。
我勸了兩句無關痛癢的,周法宏也鼓舞他化悲痛為力量,疤瘌五哼哼兩聲,端著飯盆走了。迎面被吃飯回來的郎隊撞上,不由罵道:“離婚了是吧,紮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