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網第三節雙雄鎩羽（第2/3頁）

“誰開的。”二龍淡淡地問了一句。

“……我，我開……”疤瘌五閃爍其辭地沒說完，二龍的拳頭閃電般幹到嘴上，疤瘌五“嗷”一下剛一捧臉，肚子上已經被著實蹬了一腳，重重地向後跌出，卡進兩張床 鋪的縫隙裏。

國子立刻想竄過去打，被華子拉住：“龍哥的事不喜歡別人摻和。”

疤瘌五掙紮著從床 逢裏擠出來，手掌裏亮著兩顆茁一壯的大門牙，滿嘴淌血，紅紅的哈喇子也流下來了，糖稀似的掛在下巴上，嘴裏含糊地跟二龍嘟囔：“龍哥，錯了我，錯了。”

“過來。”二龍威嚴地命令。

疤瘌五蹣跚到二龍跟前兩步遠的地方，怯懦地望了二龍一眼。二龍道：“想往起混是不是？”話出口，腳也到了，踹在疤瘌五迎面骨上，疤瘌五叫著來了個結實的大馬趴。二龍上去一腳踩在脖子上：“混，我看你混！老嫌自己點兒低不是，今你把我砸了，我替你擡點兒！”

疤瘌五在二龍腳下呻一吟著：“龍哥我不混了，真不混了。”

華子在旁拉二龍道：“甭理他了，別壞了咱的酒一性一，林子還在那邊等著呢。”

二龍照疤瘌五臉上踢了一腳：“滾鋪底下去！”

疤瘌五立刻答應著鉆進鋪板底下了，一只腳露在外面，一個勁哆嗦著。

霍來清在那裏看著，臉色早白了起來。

二龍沒理他，看了我和周法宏一眼道：“以後再有這事，都甭拉著，放他可勁折騰，我看他有多大量！”

孫福恒在上面不失時機地墊著磚兒：“管不了啊，我和老師開始就勸，都不聽，還兜頭卷我一頓。”

華子道：“捏死捏死，你也不是好鳥。”然後招呼二龍：“走吧，接著喝去。”

“你！過來！”二龍沒有走的意思，點了霍來清一下。

霍來清磨蹭了兩步，上去吃了二龍兩個大嘴巴，被罵了幾句不堪入耳的爛話，中間補充了一腳後，二龍吩咐道：“門外邊撅一著去！你不老想現嘛，我讓你號筒裏現個夠！”

霍來清面有難色：“龍哥我就在旮旯撅一著吧。”

華子趕緊踹了他一腳：“叫你外邊就外邊，哪那麽多廢話？”

霍來清病猴似的耷一拉著尾巴，跟在二龍他們後面出去了。

我和周法宏望一齊去看疤瘌五露在床 外的腳，不懷好意地相視一笑。

隔了好一會，疤瘌五在鋪底下動了一下，聲音囫圇地招呼道：“法宏，老師，你們看我那牙在外面呢吧。”

我們一塊笑起來，看了看，還真有一顆牙，周法宏說：“你手裏還有一顆吧。”

“哎，麻煩了哥們兒，給我撿過來，我一媽一說牙掉了不能亂扔，得往高處放，要不將來日子越過越下坡。”疤瘌五在鋪底下嘟嘟著。

周法宏拿手紙捏了那顆牙給疤瘌五塞一進手裏，起身跟我小聲說：“打得還輕。”

疤瘌五在底下不知道趴了多長時間，終於聽對面一片話別聲起，看來酒局散了。疤瘌五的腳下意識收進鋪下面去了。

林子在外面道：“呵呵，這不是我霍弟嘛，咋撅這兒了？”

二龍一邊招呼林子屋裏坐一邊說：“我讓小一逼一的撅到開工。”

“是得給他長長記一性一，不然到我手裏更有他受的。”林子紅著大臉進來了，我和周法宏已經把地上的血跡收拾幹凈，不然二龍回來，一股邪火不定又撒誰身上來了。

趙兵把水沏好了，給林子和二龍分別上了茶，退一邊去了。二龍說：“外面那個爛貨你真打算要怎麽著？”

“要兵兵你又不給，寶兒一走，我總不能讓老‘日本兒’伺候我吧。爛貨這小一逼一呀，我看還夠鹵，擱手裏好好調一教 調一教 ，說不準能是塊材料。”

“哼，將來後悔了我可不退貨啊。”

“咳，疤瘌五哪？”林子問。

“跳樓了吧。”二龍說。

趙兵笑著看著鋪底下，林子不由笑道：“疤瘌五，出來！”

“哎，林哥。”疤瘌五答應著，蟲一樣從底下爬出來，花著臉兒站過去。

林子笑道：“一操一你一媽一你先把那雞一巴臉兒洗洗去，跟我充什麽迷彩。”

疤瘌五僂著腰去了，一會兒回來，原地站好。二龍眼皮也不擡地削著蘋果。

林子語重心長地說：“不是我說你，論歲數你比我大，論臉子你也比我大啊，我都敬著龍哥，你楞敢往上竄是吧？龍哥剛接這個號兒，你想試探一下火候是不是？燙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