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表象世界 第六十七章 本我(第2/3頁)

“你瘋了!”麻美子嘆了口氣說道。

“沒有,你看著吧!”荒卷哈哈笑著,“你和父親小看了我二十年,現在真的是我做出成績來給你們看的時候了。”

“你真的瘋了!”麻美子冷冷地說道。

“父親和母親都瘋了。”言葉放下了聽診器,在心裏面對自己說道,回過頭來看著兩個好奇的妹妹的面孔,言葉突然覺得自己肩膀上像是壓了重擔一樣。

“自由、世界,有些事情要告訴你們。”言葉歪著頭看著兩個妹妹說道,“在此之前,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伴隨著十二月的到來,氣溫嘩嘩地降了下來,用一句話說就是要冷得爆。

在期中莫名其妙地測試裏面次郎考了全年級第一名,大概是因為太心不在焉所以不小心把答案全部填對了吧!宮澤栩和宮澤亞美沒有消息讓他的表情總是陰郁……但是也許不僅僅是這些事情。愛子時不時來找找次郎,每次都費盡心思才能夠想到兩三句話,大多的時候都是次郎安慰她不要擔心,亞美總會回來的,在回來的時候,也許會帶上她的哥哥。

佐佐木同學木然的表情被喜歡他的女生們當作是酷酷的扮相,葉月也許知道次郎在私底下還是一個孩子,有些不安、敏感和憂傷。

“小女子還不懂事,請多多指教。”在又一次私下裏的約會裏,葉月靦腆地四指著地,說出了這樣羞人的話語,然後被次郎抱在懷裏狠狠地憐惜。

“老師,我是壞人嗎?”在一次壞過之後次郎這個樣子問著葉月,睜大了眼睛,誠懇地。“我不是不應該感到羞恥?”

“為什麽,難道不是老師更加應該感到羞恥嗎?”葉月撫摸著他的臉頰,羞澀地這樣反問道。

“嗯,我應該感到羞恥的。”次郎俯下身去,咬在了粉紅色的蓓蕾上,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葉月逐漸感到自己的腦子混亂起來,只剩下敏感。

次郎覺得自己應該感到羞恥。

和自己的阿姨在浴室裏面談話的那麽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夢很奇怪,翻來覆去都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親密,卻不交歡。男人的行為,猛烈,認真同時帶著一絲邪惡的故意。女人的被動,柔弱,同時被希望渴求。被希望渴求,意思是男人希望女人表現著渴求的一面,並且把這一面無限地放大開來,變成女人的唯一和全部。他的行動穩定而有力,向著這個目標前進著。女性不勝伐跶,處在崩潰的邊緣。

你當然要知道什麽叫做合理化。佐佐木次郎聽見自己心理有人在對自己說話,我們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患者。意識在心裏對自己說道:我們生活在現實之中,對於現實中已有的存在物的承認是生存的基礎。對於人類來說,生存總是不能反抗,所以只要合於生存的理念就予以承認,並以此成為自己的思想的基礎。

你如何能使你生存的理念空虛?

為自己生存的努力的借口合理化成為生存的理念,這就是人類。

你見周圍的人,誰不是歌頌自己的生命?淫蕩之人,謂其欲望行為為愛,為填滿自己內心空虛之物;好財之人,謂其欲望行為為生命的積極性;權欲之人,謂解救他人作為借口。合理化像是支撐皮肉的骨骼。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必然以為自己的淫蕩成為生活的常態,她必然歌頌這種淫蕩,哪怕她會以此不安、羞愧,但是她最終不能夠否定這種生活方式,因為這種生活方式不能改變。她也會推卸責任以為這是男人的強大和自己的柔弱,所以不能反抗,但是最終他不能夠否定自己生命本身,這種生命作為立場不能夠發出否定自己的聲音。即使以後她有了改變自己生活方式的機會,即使她開始掩飾著自己身體和思想上被歷史留下的痕跡,但是這種過往的經歷必然折磨她,因為種種和經歷相關的東西已經構成了她本身。

你……想知道她是誰嗎?

那個聲音在次郎的耳邊不停的回響和激蕩著,本來面目模糊的女子的相貌突然之間變得清晰起來。

“是……”次郎驚訝地叫道。

“次郎!你難道也放棄了阿姨了嗎?”突然次郎的手被美子抓著,美子莫名地流著眼淚,周圍的背景逐漸地空虛起來,種種東西,床、房間、地板都被撕碎,像飄落的紙片一樣到處飛走了,次郎被美子抓著手站在漆黑的宇宙中。

美子在一閃眼的時間裏出現,穿著一件藍色的印有蝴蝶花紋的和服,她的表情淒涼,頭發盤在腦後,嘴唇紅潤的像是被血浸透過一樣。

“阿姨?”環顧自己的四周,次郎所能看到的都是空虛的黑暗,連星星都沒有的空間,黑得好像能夠滴下黑色的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