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陰謀的外篇 次郎的眼睛 第九章

事情應該是這個樣子的，1996年湯川學在麻省理工學院獲得了博士學位，並且加入了美國傑弗遜（Jefferson）國家實驗室和日本高能物理加速器研究機構（KEK）的合作的項目高能電子束研究中來。這個項目是為了利用高能電子束產生超核而作的實驗準備研究，因此日本KEK投入巨資改造了日本東北大學的核實驗裝置，使其能夠適用於超核產生實驗的要求。湯川學本來是準備應聘到仙台的東北大學的，但是因為接著他回國後不久就和羽田葉月老師的姐姐羽田美幸結婚了，於是湯川教授改聘到了京都大學。所幸東北大學的核實驗裝置是面向全日本開放使用了，這樣子完全不影響湯川教授加入日美合作的工作項目中去。當然，這是我了解的情況，和葉月老師的情況完全不沾邊。

“你是怎麽知道的？”葉月老師漸漸軟弱下來，流著眼淚，好像一個被拋棄之後自怨自艾的女子一般。

“和我姐姐談話的是你吧？”我淡淡地看著她，“找了她之後馬上就來找我，你不覺得自己太心急了一點嗎？”

我這番話讓她完全松懈下來，自以為是地以為是雪菜姐姐之前已經和我講過的緣故，我捏著手指看著她癱在方向盤上，一邊抽泣一邊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還說別人是不道德的，實際上我自己也是這個樣子，我看到你姐姐和他那麽親密，我感到好恨啊！我不是想幫助我姐姐，我只是想把你姐姐踢開，然後我去取代她。”

“詭異的想法，”我翻了翻白眼，“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是那個樣子了？”

“前段時間我也去了仙台。”她目光炯炯地盯著我，雖然還掛著眼淚，“我該怎麽辦？”一邊哀怨，她一邊又趴在了方向盤上。

“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姐姐不就好了？”我皺了皺眉毛，“你不是想他們離婚分手嗎？這麽一鬧我姐姐也只有退學回家的份，難道他們還有臉在一起嗎？這個時候不正是你趁虛而入的時候嗎？”我說著覺得自己有點蠱惑別人的味道在裏面。

“不行的，這樣子會毀了他的。”葉月老師堅定地搖了搖頭，“他可是很有前途的科學家，不能這個樣子，其實我……”

“只要和他偷情就滿足了嗎？”我偏了一下頭說道，“你的想法真是不典型的女人呢！”

“你個小鬼，”似乎是突然之間想起了我的身份，葉月老師在一瞬間反應到自己是如何地在一個陌生的小男孩面前袒露心事，當即有些不知所措，“你居然不為你姐姐著想嗎？”

“她是成年人了，”我無所謂地說道，“何況當初我勸過她不要讀研究生的，那個湯川大叔長得實在是太帥了，和福山雅治不相上下。”

“是嗎？你還真的不像是一個高中生呢！”葉月老師驚訝地說道。

“確實，三個月前我還是國中生。”我攤了攤手，“在欲望和感性面前，別人理性的勸告總是沒有作用的，既然雪菜姐姐喜歡那位大叔，那就隨她好了，最起碼我知道她不用工作也能夠活下去，既然人生不需要為生存打拼的話，那麽按照自己喜歡的理由做些禁忌的事情也無不可，畢竟生命是自己的，而且她的父母什麽的都不在了。”

大約是被我的話震驚了，好半天葉月老師才反應過來，“她還有你這個弟弟啊！”

“你既然知道我都是這樣子想了，難道還以為我回去阻止她嗎？”我聳了聳肩膀，同時把頭湊向葉月老師，在她耳邊說道，“我知道你也喜歡禁忌的戀愛，不過你的約束實在是太多了一點。”

“你胡說什麽。”葉月老師受驚似的向後縮，“我……我沒有做那樣子的事情。”

“那麽你現在做的事情是為了什麽呢？”我微笑道，“你為什麽喜歡那個男人，是因為他優秀還是因為他是你的姐夫？你好好想清楚這個問題吧，實際上我知道京都的物理系裏面還有一位朝永教授，同樣英俊和有才華，而且還是單身，你為什麽纏著你的姐夫呢？”

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容和話語充滿了邪惡的味道，葉月老師在我的問話下逐漸開始驚疑，恐懼，羞愧，她心中道德的約束和感性的沖動糾葛在一起，讓她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啪！”我的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讓她從自己內心的混亂中短暫地解脫出來，雖然隔著一副，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她的肌膚的柔軟和彈性。

“不好意思，現在我的阿姨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拜托你早點送我回去，不然我會挨罵的。”我雙手合什向她說道。

“哦。”她茫然地點了點頭，駕駛著車子掉頭朝著我家的方向開去，看來是看了資料知道我家在哪裏。一路上有好幾次她像是有事情問我的樣子，但是每次張開嘴又閉上，仿佛自己內心裏有一番爭鬥一般。我悠閑地把手勾起來放在腦後，說著小心開車的話，讓她更加不知道說什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