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名將

就在張勁嘴裏虛偽的連連說著‘過獎,過獎’,而心裏卻巴不得讓這些老兵繼續的誇獎下去的時候。羅備這個不識趣的家夥的一句話,卻讓張勁腦門子上的笑紋頓時變成了滿頭的黑線。

等一眾老兵感慨了一番後,羅備指著酒碗說:“老勁,這是新酒吧?你這酒給我留兩壇,我有時間去你家取啊!”

羅備雖然遠不如肖飛、衛風往張勁家跑的勤,但是‘溫香’‘軟玉’‘刺客’啥的酒也沒少往家裏劃拉。自然猜出這酒應該是張勁新釀的,馬上獅子大開口,毫不客氣。

張勁沒好氣的白了羅備一眼後,對於這胖子的勒索聽而不聞。轉頭向幾位兵哥哥解釋了起來:“幾位老哥,知道老弟為啥說這酒和你們最般配麽?”

“我這酒叫‘名將’。為將者性子烈,所以這酒度數雖然只有四十多度,但是烈辣程度絕對不遜於六十度的高度酒;

……

咱為啥要用大碗喝呢?

誰見過當將軍的那麽小家子氣的用杯子喝酒?

……

啥叫名將?

以前這軍功可是以敵人首級來記的,也就是說這個名是殺出來的。

霍去病是名將,封狼居胥。

嶽飛也是名將,驅除韃虜。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我這酒裏的血腥味就是為了這首詩特意調出來的!”

說到後來,張勁的聲音漸漸激越起來,變得很有些傳銷講師的範兒,那個‘激揚文字’,那個‘鼓動惑惑’。這要是放到六七十年代,絕對是造反派中的領軍人物,少說也能混個司令當當。

張勁這個司令的話果然很有鼓動性,至少幾個大兵就被張勁的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

這幾個家夥雖然一個個的都四十來歲了,但是整天泡在綠色營房裏的他們,血溫可是絕對不會比那些最極端的憤青們低上分毫!

而且讓這些酒棍激動的還不只是因為話中的鐵血激昂,更因為他們知道了‘原來這酒是這位小老弟釀的’!頓時,幾個人看向張勁時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肉的狼似的。

“老弟說得好,值得再幹一碗!”雷哥不知道是饞了,還是真的這麽想,總之他再次端起了剛剛斟滿不到五分鐘的闊口黑陶大碗。

一桌人包括羅備這個胖子在內,紛紛轟然響應,大家再次起身很是豪氣的幹掉了這第二碗酒。

酒是個好東西。

酒可以是女人的催情劑、迷幻劑,也可以是男人的威爾剛和事後的借口。反正在電視上總能看到這個橋段,酒後失身、酒後亂性……

酒是人的心靈導師。開心了怎麽發泄?喝酒!傷心了怎麽發泄?喝酒!雖然李大仙說過‘舉杯澆愁愁更愁’,但是也有曹黑心說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所以不管是‘借酒澆愁’還是‘借酒歡歌’,總之都離不開酒字。在極端情緒的時候,這個‘酒’絕對比心理醫生的出台率高的多。

酒是男人間交往時最好的潤滑劑、最好的黏合劑,很多互相用板磚開過瓢的男人,一起坐到酒桌上後,往往幾杯過去,就勾肩搭背的,恨不得斬雞頭、燒黃紙、撮土為香的拜把子。

酒也是男人友情的助燃劑,就像是張勁和這幾位初識的阿兵哥一樣,從第一面的陌生,到‘交手’後的認同,到兩碗酒過後現在的勾肩搭背,親如‘親’兄弟!

“老弟,我剛才可是聽胖小弟說了,這酒是你的。你說啥也得給我弄點!”兩碗酒下肚後,之前一直表現的挺有軍官範的虎頭,也露出了與其它幾位毫無二致的匪氣,很沒形象的一手挎著張勁的膀子,大咧咧的說。

說實話,對於張勁來說,這些腸子直、脾氣爽的兵哥哥和那些肚子裏始終裝著棋盤的老官僚比起來,可是要順眼得多,也投契的多。所以,聽了虎頭哥的話後,張勁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行,我今天一共準備了六壇子的酒,一會兒咱們喝完了,剩多少你們都拿走!”

張勁的話聲剛落,包括虎頭在內的一幹人等,臉上紛紛綻開笑容。

這些兵營中的精英常年累月的負重訓練,在把自己一身牛腱子肉練的跟車胎膠似得硬中帶軟的同時,因為不停過手各種負重裝備的緣故,手上掂量分量的本事也是不俗。之前壇子的一番傳遞,讓這幾位都把一壇子酒的分量估摸個八九不離十,‘一斤多重的壇子,十五斤上下的酒’!

這些人心算了一下。這酒雖然說度數不高,但是也有四十幾度。用不了兩壇子下去,就足以把自己這一桌人喂的直鉆桌子。過後這還剩下的四壇子多帶回去,五個人平分的話,一人怎麽也能弄個十幾斤。

這麽好的酒……一人十幾斤……美啊……

這幾個家夥在好酒當前的情況下,立刻把已經脫了軍裝的雷哥排除在外。‘你親外甥女婿可是張老弟的鐵杆兒,所以你老哥就別再來分薄兄弟們的福利了。去搶外甥女婿的份子,一準兒成!’幾個兵哥哥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