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4章 劉飛三次拍案

劉飛的目光在會議室內掃了一圈,發現眾人全都露出謹慎神色,他的嘴角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對於現在眾人的心裏狀態,劉飛還是了解幾分的,他非常清楚,接下來要討論的話題,不管是沈中鋒也好,鄭建勇也罷,他們都是非常小心的。甚至他們很有可能再次聯起手來對付自己,但是,這一次所要談論的話題,劉飛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絲毫的妥協的。

所以,略微給眾人一些準備的時間,劉飛沉聲說道:“好了,下面我們接著討論下一個話題。在我和何秘書長等人組織的這次針對校安工程的實際調查中,我發現全省各個地市綜合起來,只有不到20%的小學真正的被建設起來了,而剩下80%的小學都沒有被建立起來,但是,偏偏在各個地市所上報的材料中,幾乎每個地市都上報說已經完成了這一次的建造任務,對於這種情況,我感覺到十分的差異,為什麽呢,就算是省財政廳只撥款了50%,但是至少各個地市應該完成了50%左右的點位才對,但是為什麽這一次,偏偏只完成了20%左右呢,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只完成了20%左右呢?剩余那30%的錢到底哪裏去了?為什麽各個地市要編造謊言,想要蒙騙上級呢?如果沒有我們這一次的實地考察,是不是說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呢,就這樣以20%的完成率當做是完成了100%呢?對於這個問題,我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我認為,對於這個問題,非常有必要弄清楚。”

“劉書記,我認為沒有必要這麽較真吧,您應該知道的,這次建造任務時間緊,任務重,各個地市的領導們為了此事可是非常操心的,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至於20%與50%之間的差別,我相信讓各個地市各自提交一份報告上來,情況也就弄明白了,我相信,各個地市既然沒有完成應該完成的任務,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我們要充分理解下面同志的工作,在基層做工作,不容易啊!”這一次說話的是省委副書記鄭建勇,為了盡早給這件事情定一個調子,免得劉飛把這件事情捅得更深,他也只能親自赤膊上陣了。

等鄭建勇說完之後,沈中鋒也立刻說道:“我同意鄭書記的意見,劉書記,我認為我們身為省委領導,心胸必須要放得寬一些,不能因為基層的幹部們做了一些錯事就死纏著不放,那樣會讓基層幹部們心寒的,也不利於幹部隊伍的團結和穩定,我們必須要讓下面的幹部們多做實事,只有他們多做事,才能越來越有效率,越來越成熟。”

沈中鋒說完之後,還沒有等劉飛的人馬進行反駁呢,柴秀峰、陳君義等人紛紛表態,表示支持鄭建勇的意見,強烈反對把這件事情擴大化,要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聽到眾人表態完之後,劉飛嘴角上的冷笑越來越濃烈了,他的目光落在鄭建勇的臉上,冷冷的說道:“鄭建勇同志,你可知道,在這次12個地市中,並不是所有的地市都是只完成了20%,之所以會出現20%這個統計數字,是因為東江市完成了100%,如果要是拋棄東江市單獨核算其他地市的話,他們完成了15%都不一定夠,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如果你不清楚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意味著東江市在省財政廳資金只下撥50%的情況下,意識到了校安工程的重要性,寧可自己地市出資金,也要堅持把校安工程做好,因為校安工程是真正的利國利民的工程,是真正讓老百姓得到益處的工程,所以東江市的市委班子在盧亞峰同志的帶領下,以極大的決心和誠心,非常完美的完成了這次的工作。同樣的資金,同樣的項目,他們卻完成了100%,沒有一絲一毫的折扣,而其他地市,大部分完成率也就是15%左右,你說說,為什麽同樣是我們滄瀾省的地市班子,完成任務的差別怎麽就這樣大呢,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一些問題嗎?鄭建勇同志,你和沈中鋒同志一再聲稱要對基層的同志們寬容一些,那麽我想請問你們二位以及其他認為應該對基層同志寬容的省委常委們,如果我們要是對於下面同志寬容處理的話,對於華安日本在我們滄瀾省校安工程的現狀的歪曲報道上我們應該如何回應?對於這個工程我們到底應該如何去操作才能符合你們內心的想法?對於這個工程,難道你們真的真的甘心把他做成一個政績工程?”說道這裏,劉飛突然狠狠的一拍桌子,瞪著雙眼,雙手伏案而起,身體前探,冷冷的掃視著眾人說道:“就算你們願意,我劉飛絕對不願意,身為省委領導,如果不能很好的約束好各個地市的領導,我們算什麽省委領導,身為省委領導,我們不能一心一意的為老百姓做實事,不能督促下面基層的官員們踏踏實實的為老百姓做實事,我們算什麽省委領導;身為省委領導,我們如果不能對於那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官員和那些抱著升官發財、中飽私囊、吃拿卡要的官員痛下狠手,嚴厲打擊,我們還算什麽省委領導。老百姓經常說的一句話,可能在座常委們因為身居高位多時,或許已經忘記了,那麽在這裏,我慎重的提醒各位一句——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各位常委們,我們滄瀾省的那些貧困山區的老百姓難道生活的還不夠苦嗎?難道我們不應該把主要精力集中在發展建設經濟上,想辦法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上嗎?難道你們這些成天吃喝不愁的省委常委們就不知道下到貧困山區實際的去看一看,走一走,瞧一瞧,你們知道貧困地區老百姓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嗎?你們的心中難道想的就只有自己的官帽子,就只有政治鬥爭、派系關系嗎?是合縱連橫,這的確是政治鬥爭的一個很好的手段,但是請你們先看清楚,政治鬥爭也是有一定的底線的,不是什麽時候,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用政治鬥爭這個詞來代替的。”說道這裏,劉飛已經站起身來,他雙眼中充滿了沉重的說道:“各位常委們,你們可知道,當我行走在山區那些貧困地區,看到貧困山區那些老百姓喝著粥、吃著玉米窩頭的時候,當我看到老百姓的飯桌上看不到一片肉的時候,我這個省委書記心裏是什麽滋味嗎?我告訴你,我的心裏很酸,我想哭,我們有些貧困地區的群眾生活的那樣艱苦,但是他們依然相信,我們的黨和政府會帶領著他們走出貧困,走向富裕,但是卻偏偏在有些地區卻存在著一些鄉鎮領導們竟然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出來,更有一些貧困山區的縣委領導們開著豐田和奧迪招搖過市,而下面的老百姓們娃娃上學卻得自己帶著課桌去,我想問問各位常委,你們能告訴我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強烈反差的真正原因嗎?沈中鋒同志,鄭建勇同志,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