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良禽擇木(二)(第2/2頁)

很多事情往往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一個眼神,一個態度,一句話,往往能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個人的心性。王橋通過這一段時間觀察,已經得出與彭克不是一路人的看法,當然這個想法是被緊緊埋在心裏,只有李寧詠知道。但是李寧詠都不是完全知道。

這一次被弄到創衛辦當常務副主任,也表明了彭克似乎也不是很欣賞自己,悄然排斥在心腹之外。到目前王橋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安排,自己可以踏踏實實做點事情,又可以距離彭克遠一些。

當然,被主要領導排斥並不是一件好事,真正發生時,也會擾亂心神的。只有堅毅之人才會主動選擇和坦然承受這個結果,稍為軟弱一些的人肯定要隨波逐流了。

“好了,不談這事了。我們談點高興的事情,不要用這些事情影響美好的夜晚。”王橋談到這裏覺得差不多了,準備換話題。

李寧詠神色間有點猶豫,道:“我遇到一件事情,昨晚才得到消息,沒有及時給你打電話,想見面後征求你的意見。”

王橋笑道:“什麽事情,你說起來吞吞吐吐的,不是你的性格。”

李寧詠道:“我其實是在靜州長大的,昌東不過是老家,平時放假才回昌東。大學畢業的時候,我走了一條曲線救國的路,先到昌東電視台工作,然後再調回到了靜州電視台。靜州電視台對於進新人管理得很嚴,但是對於從各地電視台調人就相當松一些。我在昌東這邊搞了一個靜州為數不多受到好評的自辦節目,靜州電視台想把這個節目移植過去,準備將我一起調過去。我想征求你的意見。”

王橋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事不用商量。靜州電視台和昌東電視台雖然都是電視台,但是市級電視台和縣級電視台有本質區別,憑你的能力和相貌,完全有資格到靜州電視台。靜州電視台有幾個主持人醜得簡直丟靜州的面子,哪裏有我老婆上鏡。”

李寧詠飛快地在王橋臉上吻了吻。

王橋道:“別,人多,滿嘴是羊肉味,我感覺是一只本土山羊在吻我。”

李寧詠又伸長脖長想吻過來,然後嘴唇被一只大手擋住。

玩鬧一會,李寧詠道:“昨天晚上我爸在家裏談起這事,你猜大哥二哥是怎麽評價你的態度。”

王橋笑道:“這個問題還用猜,你大哥洞察力強,比較了解我,絕對會說王橋肯定會同意,沒有任何問題。二哥就要考慮現實問題,談兩地分居的問題,你媽就會說無所謂,到時候把小王調到靜州就行了。”

李寧詠目不轉睛地望著王橋,道:“你難道是孫悟空?”

王橋道:“此話怎麽講?”

李寧詠道:“孫悟空會變成蒼蠅啊、蚊子啊,神不知鬼不覺地飛到別人家裏。你剛才的說話完全就是現場轉播,連用詞都很接近。我現在覺得你和大哥就是伯牙和姜子期,兩人互相欣賞。”

王橋道:“你大哥是個人才,如果論以後的成就,應該不遜於你爸爸。”

李寧詠道:“和你相比呢?”

王橋道:“這個要看機遇。另一個要看對成功的定義。剛才我說的成就是指官職,但是人生的成就其實很多種,並非官當得越大就越有成就。”

李寧詠道:“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有原則了,這一點不好。你真應該看一看那本《厚黑學》,把臉皮弄厚點。”

王橋道:“我真的成了那樣的人,恐怕你又承受不了。你這就是葉公好龍,龍真出現了,葉公被嚇傻掉。我知道你想讓我現實一點,其實我也采取的現實主義,只是並非尋常意義上的現實主義。”

吃過飯,李寧詠挽著王橋下樓,道:“按你的說法,你的老板在這個時間點正在做什麽?”

王橋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裏猜得到。”其實在他心中早有答案,十有八九是在打麻將或者唱歌。

王橋心裏猜得很準,彭克此時正在和牛清德、塗三旺以及另一個搞礦山的陳耗子在一起打麻將,每個人的面前都有厚厚一疊錢。幾人一邊打,一邊聊天。

牛清德道:“彭老大還是心慈手軟,應該把王橋趕走,我最了解這人,絕對是後腦長反骨的人。當初調他到縣府辦就是被蒙蔽了。”

彭克微微一笑,道 :“這小夥子很不錯,工作能力強,為人處事也穩當。”

牛清德道:“這是假的,此人絕對不可以信任。當初我對他提攜不少,最後吃了他很多苦頭。以前有個老師叫呂琪,很好的女孩子,就是被王橋搞了。”

牛清德和王橋是死敵,因此逮著機會,就要壞王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