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將功成萬骨枯 第713章 兩敗俱傷

當小舞額頭頂著變形彈殼，倒在地上的那一霎那，旭哥內心一直壓著的愧疚，瞬間達到了頂點！！

紅顏已死，徒留三千癡纏哀怨。

英雄飲憾，長臂能挽乾坤即倒，卻無法在觸摸她的指尖。

年少懵懂時，小舞先邁出了一步，而旭哥後退了一步；流金歲月中，二人距離未曾變遠，卻也從未交會。而今已中年而立，小舞在這裏停下了腳步，旭哥一步上前，卻發現這竟是結局！！

小舞的人生中，充滿悲劇，旭哥何嘗不是？？

旭哥是受傷了永遠不會喊疼的人，昨天不會，今天更不會！！

“蓬！！”

旭哥一句話沒說，回頭一拳打在元元的側臉，元元側身一躲，旭哥伸手就要去搶維維左手的三棱刮刀！！

“啪！！”

維維一抽手臂，旭哥一把抓空。

“這事兒不用你！！”維維頭都沒回的說了一句，奔著小代就竄去。

“亢！”

小代擡手開槍，維維肩膀噴出鮮血，身體晃悠了一下，臉色蒼白，沒有一絲閃躲直接沖了上去。

“蓬！”我擡腿一腳直接，從空中踩住小代的胳膊，直接踹在車門上。

“亢！亢亢！！”

我咬著牙，眼睛都沒眨，連續勾動扳機，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在小代左胳膊上，他的槍掉在了地上！！

“蓬！！”我橫推左胳膊，卡在小代的脖子，往下一壓，將他的腦袋仰著壓進了車窗裏，右手攥著沒有子彈的手槍，機械般砸在小代的腦袋上，星星血點子崩在我的側臉上，猙獰而瘋狂。

“噗！！”

張維一步竄了上來，揚著三棱刮刀，一刀紮進了小代的胸口，隨後埋頭沒有一絲停頓，連續揮動手臂！！

一刀！

兩刀！

三刀！

四刀！

小代漸漸沒了反應，整個胸口千瘡百孔！！

“啪！！”

鋼刀紮在骨頭上，張維往外斜著一拔，已經彎曲了的刀刃，直接崩折，一半留在小代的身體裏，一半攥在了張維的手裏。他喘著粗氣，每一刀都用盡了全身力氣，擡著顫抖的胳膊，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扭頭看向元元，咬牙問道：“我們兄弟六個，死倆還他媽有四個，能差你事兒麽？？？能麽？？”

元元躲過旭哥一拳，靠在車門子上，面無表情。

“幹他個B養的！！”我轉身一聲怒吼，拎著槍直接沖了上去。

“飛哥！！你別動！別逼我！！”小新全身顫抖，槍口哆哆嗦嗦的沖著我，大聲喊道。

我猛然回頭，燈光那麽刺眼，沒看清楚小新，看見了五彩斑斕閃爍著的一排排警車。

“院內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是唯一出路！”

大喇叭在重復著喊道。

我回過頭直接沖著元元走去。

“飛哥！！他是我朋友，你也是！！別逼我！！！求你別逼我！！”小新再次大聲喊著。

我依舊邁步往前走著。

“小新，沒你事兒！！你走出去！”洪濤趴在地上，聲嘶力歇。

“小宵崩了他！！”張維咬牙喊道。

“維，別動他！我看他能不能開槍崩我！”

“飛哥！你別動！！！”小新徹底崩潰，已經在失去理智的邊緣。

“飛哥，幹了他得了！！”

“元哥，走吧！！警察來了！！”

院內瞬間亂套，無數種聲音就跟蚊子一樣嗡嗡個不停。

我往元元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亢！！”

槍響！！小新開的，但沒朝著我開的，而是打響了天空，他不想做選擇了，他想死！！

這聲槍響過後停頓了不到一秒，院內的槍聲，混成一片！！

“特警支隊，沖進去！！”甄志下車，大喊了一句。

……

三十秒以後，院內的槍聲嘎然而至，沉寂的嚇人。

“咣當！！”

特警手持一人高的防爆盾，並成兩排開進了院內，看著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小新，你死了麽？”洪濤躺在地上，呢喃的問道。

“想死，沒死了，呵呵！”小新後背靠在院內的木頭樁子上，垂低著腦袋，肚子上殷紅一片，看不清表情的說到。

“元元，你死了麽？？”洪濤用盡最後力氣翻身問道。

“活……活的好著呢！”元元大腿上紮著半截三棱刮刀，半拉身子躺在汽車底下，結巴著回了一句。

院內，幾家帶來的幸存者，或在車裏，或在地上，舉起了雙手。

旭哥全身是血，坐在汽車輪胎旁邊，從兜裏掏出了根煙，扭頭看著趴在地上，後背挨了一槍的我問道：“你為啥來的！”

“為了我叫你……六年的……旭哥！”我嘴裏啃著泥土，臉頰埋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