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驚人怵

這兩輛車小木認識,就是把他從漢中市帶回來的,可住了近一周的這個地方他卻不清楚,此時才看到全貌,似乎是郊區的一處別墅樓,統一規劃,專售土豪的那種,坐南朝北、依山而建,相當有氣勢。不過這些東西還不足以讓他動容。幾眼掃過,不經意間,目光被一位女人吸引住了。

就是那位剛才斟酒的女廚,正如他所料,根本不是廚師,兩車未動,就是等她出來,這一出來,車上幾位打手的眼光都被吸引過去了,那飄飄的長裙,像這個夏日裏一股清涼的風,吹拂過觀者的心田,深黛色的裙子,繡的是某種民族圖案,配的是亮銀的外飾,與她雪白的冰肌成了鮮明的對比。

像莊重裏,帶上了幾分妖嬈,讓人崇敬,卻不疏遠。

像肅穆中,多出了幾分俏皮,乍看高貴,再看親和。

她款款地上車,坐在了前車裏,車門閉的一刹那,小木看到了一只精巧、造型優雅的高跟鞋,一下子沒有分辨出是那個品牌,不過讓他感覺很可惜的是,這樣那怕就領到一線城市峰會上的女人,怎麽會自甘墮落,混跡在傳銷的圈子裏?

車啟動了,小木明顯地聽到了幾聲噓聲,那是這一幹打手,被撩起心底欲望、又重重跌回現實的聲響。

“很高大上哈。”坐在後排的小木顯然是最清醒的,他如是道。

前排兩位打手回頭看向他,一個蒜頭鼻子、一個豁嘴牙子,加上開車的張狂那鋥亮的腦袋瓜子,這哥仨成絕配了,兩人似乎不想讓小木提及這位美艷女人一樣瞪了眼,蒜鼻大腦袋的罵道:“這是你能想的人麽?穿了身西服就把自己個當老板了?”

“啥高大上,高大上是形容女人的嗎?”豁嘴說話漏風,斥了小木一句。

小木笑著,很文雅地解釋著:“高大上的意思應該這樣解析:個高、胸大、能上!”

車驀地一個趔趄,禿蛋油門沒踩穩,兩位打手一嗤,紀律就再好也沒憋住,仰頭哈哈淫笑,這個解釋,看來很中兄弟們下懷啊。

“我說禿蛋,你從那兒揀這麽個貨,真特麽有意思啊。”豁嘴笑著問,那蒜頭鼻一笑鼻頭就顫,也附和著:“說的不錯,兄弟,不過對著何老板別說啊,小心他給你上家法。”

我艹了,人都沒認全,都當成一家人了,而且這家子口風甚緊,問美女叫啥,豁嘴告訴小木一個蛋疼的名字:夢露。

不用說,看來傳銷工作者多使用藝名隱藏身份傳言是真的,小木未敢深問。

那兩位卻是興致起來了,偏偏這時候,禿蛋張狂開始守紀律了,提醒著幾位少扯嘴皮子,叫的也是綽號,蒜鼻大腦袋的,就叫大頭,豁嘴兔唇的,就叫大嘴。

不讓說話,小木不樂意了,反提醒了他一句:“哎禿蛋,你說我們啊,看看你,露著這麽個光腦袋,不怕誰認出你來……你丫可是有案底的。”

“對對,禿哥,戴上……何老板吩附過了,務必注意安全。”大頭道,他似乎對剽悍的禿蛋很有敬意。

禿蛋隨手扣上太陽帽、戴上了墨鏡,貼了綹假胡子,然後有點生氣地訓斥小木道著:“別特麽禿蛋,禿蛋叫啊,老子是沒有大名怎麽著……聽見沒有,說你呢,林子。”

“聽到了……這人一闊臉就變啊,看來禿蛋升級了,不讓叫禿蛋了。”小木笑著道,一支身問兩位打手:“你們知道升級後的禿蛋,是什麽蛋?”

“什麽蛋?”蒜鼻大頭愣了下,明顯反應過慢。

“跳蛋。”小木道,一回身,正襟危坐,坐正了。

倆打手笑得直噴口臭,氣得張狂使勁砸方向盤,惡狠狠地又是老一套威脅了,等著老子弄死你;小木回了,得性,現在把自己當老大啊,你配麽?禿蛋有點怒了,直道著,小子,你誠心惡心我是不是?小木說了,絕對不是,不過肯定是故意的,氣得禿蛋放狠話了,可他低估了小木的反感情緒,文雅人粗俗了你想像不到有多粗,小木說了,你裝個鳥,別以為嘴上貼毛,人就很吊了啊,頂多像吊!

比拳頭小木誰也不敵,可耍嘴皮小木可是以一敵百,幾句刺激,硬是把張狂氣得不敢接茬了,那兩位卻是笑得直打顫,無形間和小木拉近距離了,那小話說的,實在是消譴無聊的良藥哦……

……

……

前車,何玉貴老板親自駕著車,後座美女似乎果真叫“夢露”,何老板直呼叫露露,開口征詢的就是她對這個人的意見。

一句話,美女夢露贊嘆著:“完美,太完美了,簡直無可挑剔……盧教授,你從那兒找這麽個人來,我從沒見過嗅一嗅就能分辨出真假酒的高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