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飛鳥和海魚(第3/4頁)

旅途是漫長的,也是寂寞無聊的,能夠在這個豪華艙坐著的人,怎麽說也是有點档次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愛好文學,不失成為一個旅途解除寂寞的人。

美女顯然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想和葉楓有點共同語言,“我最喜歡泰戈爾《飛鳥集》的世界上最遠的距離,這首經典的愛情詩可以說得上敲動著每個情人的心扉,無奈淒美……”

看著葉楓有些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美女笑了笑,“怎麽了?”

“那個,沒什麽,你也去巴黎?”葉楓有些頭痛,暗道現在還沒有到達法國,大蒜還沒有看到,怎麽浪漫就提前的來臨,他當然知道美女的意思,看美女的裝束,好像還是個學生,能坐頭等艙的學生,當然家庭背景不錯。家庭背景不錯的,出門在外的,就算小家碧玉到了法國,估計也能開放大膽起來,而且像她們這樣的,很注重生活的品質和圈子,飛機上有交際的機會,倒很少會錯過。

“難道這個飛機是飛往洛杉磯的?”美女忍不住地笑,對於木訥的葉楓產生了點好感,或許在她的印象中,葉楓有種文質彬彬的氣質,尤其是那兩道劍眉,真的不是一般的英俊。

“那我倒不很清楚。”葉楓心中卻只是想著怎麽擺脫這個艷遇,“那個,小姐貴姓?”

“我姓蕭,你可以叫我楚楚。”美女落落大方,“先生,你呢?”

“我姓葉,你可以叫我葉楓。”葉楓倒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楚動人的楚楚?”

“嗯。”蕭楚楚回了一句,“片片楓葉情的葉楓?”

二人都是笑,好像關系一下子不是世界最遠的距離,飛鳥在天,魚在水裏,而是變成了魚鷹,魚和飛鳥開始沆瀣一氣,葉楓笑過之後暗地裏有些皺眉,偏偏蕭楚楚好像看上了葉楓,不離不棄的問,“葉楓,你怎麽看待泰戈爾的?”

“那個,那個。”葉楓猶猶豫豫,支支吾吾,“我覺得,我覺得他應該是法國最偉大的……”看著蕭楚楚的櫻桃小嘴吃驚的差點可以吞進一頭大象,葉楓一咬牙,重病猛藥治,鼓破用力捶,要打破美女對他文學性的幻想,就得來點狠的,“法國最偉大的詩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繼承了法蘭西的優良浪漫的傳統,自由平等博愛的精神在他身上得到充分的體現……”

感受到周圍的高貴乘客鄙夷有如刀劍笑的目光,葉楓終於收口,暗道就算法蘭西雄雞聽到自己這一番言論,估計都會羞愧的不再打鳴,而改行去下蛋,他當然知道泰戈爾是哪國人,可是他不想和這個女孩子談浪漫。他很害怕浪漫的。

蕭楚楚也有些目瞪口呆,暗想泰戈爾聽到葉楓的贊譽,不知道是該感謝葉楓,還是痛扁他一頓,“葉先生真的幽默。”

下意識換了稱呼,和葉楓拉開了距離,蕭楚楚還是有點不死心地問,“葉先生經常到法國?”

“那個,也不常去,也就是一年五六回。”葉楓鎮靜說道。

蕭楚楚精神一振,一年能到法國五六回的人,按理說,沒有那麽淺薄的,“不知道葉先生對於法國的總體印象如何?”

“這個嘛。”葉楓很認真地思考一下,“蝸牛。”

“蝸牛?”蕭楚楚差點跳了起來,實在搞不懂,在她眼中浪漫多情的法國和蝸牛有什麽關系。

葉楓好像咽了下口水,“上次我在塞納河河邊吃了大蒜蝸牛,實在的美味。”看到蕭楚楚想吐的表情,葉楓有些不解,湊近了點,“蕭小姐,你難道不喜歡?”

蕭楚楚差點一把推開葉楓,“葉先生倒是真的好胃口。”

“其實我每年去幾次法國,就是因為覺得那裏做的大蒜蝸牛不錯。”葉楓嘆息了一口氣,“還有,對了,那裏阿拉伯裔和非洲裔做的烤肉串也不錯,有的人都說,有的非洲人做的肉串的味道和烤人肉差不多呢。”

蕭楚楚差點叫了起來,她去過香榭麗舍大街,新年的時候,也見過路邊難得一見的小商小販,攤主的確也有阿拉伯裔和非洲裔的,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吃過的肉串竟然能和人肉扯上關系。

“其實我說法國的蝸牛對我有很大的吸引,還是有其他方面的意思。”聽者無心,說者可是開始有些盡興和肆無忌憚,“如今的世界,統治語言都是英國,執世界經濟命脈的是美國和日本商人,全球一體化的環境下,只有這個自信自大的,浪漫享樂帶有浮誇和懶惰的民族還在和蝸牛一樣的慢慢前行,實在讓人有些失望。”

“哦?”蕭楚楚有些無言以對,覺得拋個媚眼給瞎子,糟蹋了表情。

“為了掩飾頭上的傷疤,法國的路易十三發明了假發。”葉楓繼續笑著說,“為了迎娶教皇侄女,從未洗過澡的國王,那個,對,是亨利二世引入了香水,記得當時的香水公司還兼營毒藥的,就是為了法國人的浪漫多情,或者說是一夜情?法國人多情,也善妒,毒藥和香水一脈相承,都是熱銷的產品。你說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