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鯉魚跳龍門

磁性蛋白質球裏藏著一個夢,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夢境裏可以感受到溫度、聲音、清晰的影像,實際上這根本就是發生過的事情,被龍珠裏的拍攝存儲系統記錄下來,只是通過夢境這種方式來回放而已。

關璐和張煒都湊上來詢問他到底夢到了什麽,關於穿越的秘密他不便透露給張煒,只是含糊說是一個噩夢,張煒卻不依不饒的刨根問底,搞得劉彥直很煩。

“走把。”劉彥直沖關璐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不顧張煒的抗議,將磁性蛋白質球從器皿中取出,裝進容器準備帶走。

“哎,等等,你們幹什麽去?”張煒剛拿了錄音筆過來,見他們要帶走蛋白質球,頓時慌了,“我還沒研究完呢。”

關璐敷衍他:“還會拿回來的。”

“那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你具體描述一下。”張煒拿著錄音筆追著劉彥直問,“你知道這對於一個科學工作者意味著什麽,太重要了,你不能一走了之。”

劉彥直已經走到了門口,回身揪住了張煒的衣領,將他提離地面,惡狠狠道:“我還沒問你呢,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張煒兩腿亂蹬,嚷道:“把我放下,你什麽意思?”

劉彥直松手,張煒摔在地上,扶了扶眼鏡,很生氣的樣子:“你們怎能這樣,我是來幫忙的,這是對待知識的正確態度麽?”

劉彥直見他不願說實話,再次將其提起,一記手刀砍在頸部大動脈,當場打暈,提下樓去,關璐緊隨其後:“你要殺他麽?”

“審問。”劉彥直言簡意賅,下樓將張煒丟進汽車後備箱,關璐忙不叠的上車,還沒系上安全帶,劉彥直一踩油門,路虎越野車箭一般射出。

這附近就有一條鐵路線,現在客運都是高鐵了,普通鐵軌的貨運線路很長時間也沒有列車經過,夜色下,劉彥直將張煒綁的結結實實,橫放在鐵軌上,點了一支煙道:“你不說實話是吧,待會火車來了,你就變三段了。”

“你瘋了麽,你們到底什麽人,我怎麽招惹你們了!”張煒拼命掙紮著,鼻涕眼淚橫飛,這應該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正常的反應。

“路副部長根本沒找你。”劉彥直道,“你是哪路神仙?”

“我也沒說是路副部長親自打電話找我的啊,是她的秘書給我們單位打的電話,我們領導推薦我去的,你們到底什麽意思?”張煒的聲音都嘶啞了。

“還他媽狡辯,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劉彥直踢了他一腳,“你說,那個神秘人士到底是誰?你把秘密都泄露給他了吧?”

遠處有汽笛聲傳來,很巧,一列運煤的火車開了過來,速度很慢,但是躺在鐵軌上已經能感受到震顫,張煒真的怕了,渾身癱軟,已經沒力氣掙紮了,褲子下面一攤水跡,他嚇尿了。

“求求你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張煒哭著求饒,列車越來越近,司機似乎沒看到鐵軌上臥著人,絲毫也不減速的開了過來。

“說實話,就拉你起來。”劉彥直繼續威脅,他要壓榨張煒內心最後的恐懼。

張煒還是機械式的求饒,眼神已經呆滯,他嚇傻了。

關璐不敢多嘴,她知道劉彥直只是嚇唬嚇唬張煒,但是當列車距離只有二十米的時候,她也急了,厲聲道:“你玩真的啊!”

劉彥直見問不出什麽,一把將張煒拽了起來,列車擦身而過,再看張煒已經昏死過去了。

……

黨愛國書房,劉彥直翹著二郎腿若無其事,黨愛國坐在躺椅上叼著煙鬥,關璐在一旁繪聲繪色的痛斥劉彥直刑訊逼問的惡行。

黨愛國很大度的說:“張煒是一個很單純的科學家,家底清白,沒有惡習,除了科研之外的生活幾乎是空白,這樣的人其實是很難收買的,我相信他,至於他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主動跳出來的。”

關璐說:“另一枚龍珠裏的存儲介質,我們是不是也放映一下,以便確定小周的身份,因為我現在覺得,龍珠是有智慧的,它會選擇受體,並且以某種未知的方式迷惑受體,讓對方吞服DNA片段,原版柱子就是它挑中的人選,同理,小周也是。”

“為什麽不挑我?”劉彥直質疑道,“不管從任何方面而言,我都比他強。”

關璐說:“這個標準不是你定的,也不是我們定的,是龍珠自己的判斷,你不服,自己去問它。”

劉彥直對這個答案表示服氣,不言語了。

黨愛國抽完了一鬥煙,磕磕煙鬥,說道:“立刻就做。”

再次回到實驗室,淚痕未幹的張煒繼續為關璐戴上電極貼片,本來劉彥直是想再次體驗一下真實夢境的,但記仇的張煒拒絕為他工作,所以只好讓關博士上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