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警營過大年 第五章 以賤鬥賤(第3/5頁)

孫羿看著吳光宇,吳光宇也看著他,不敢輕易答應,又舍不得馬上放棄,余罪呢,一看他倆的樣子就賤笑,但對於究竟有什麽的把握,余罪是一概不講。

飯到中途,電話來了,余罪一聽,是苟盛陽匯報揪住了幾個外圍分子,余罪聽得勁來了,扔下筷子就跑,孫羿和吳光宇不說了,急急地跟著就去。

就是嘛,這好事見者有份,大過年的,誰不想兜裏殷實點……

摸外圍的是苟盛陽和巴勇,駕著二隊的越野警車找到人時,這兩位正蹲在橋墩邊上曬太陽,一個胡子拉碴的,正擤著鼻涕,一個禿頭矮胖、嘴巴奇大的正撓著背後的癢癢。兩人蹲那兒,幾乎就是地痞成對、流氓一雙的翻版。

等余罪一叫老狗和大嘴巴的綽號,孫羿和吳光宇登時笑歪了。

各個刑警隊都是純爺們的世界,除了稱呼隊長,其他人文縐縐叫名字很罕見,大部分都是隨口叫的綽號,不過綽號形象到這水平也少見,兩人笑得得瑟地下了車,苟盛陽和大嘴巴卻是有點不悅了,敵意地看了他們倆一眼。

余罪一介紹,同學,二隊的,給咱們把隊裏那輛破車修好了,哎呀,一聽這個,握手間兩人態度又是一個一百八的大轉彎,畢竟二隊那個重案隊名聲在外,人家幫忙來了,莊子河當然歡迎。

寒喧著,孫羿就發現了,兩人都像感冒了,說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一問才知道,哎喲媽呀,為了找賭窩,已經在莊子河、開發區一帶,凍了兩天兩宿,這麽敬業,登時讓孫羿和吳光宇對兩位老大哥的態度恭敬了好幾分。

“哦,王老千、劉禿、祁憨蛋……這一帶就這幾個名人?”余罪翻著手機,那是苟盛陽從各類警務資料以及地下世界摸排到的情況。

“差不多,原來都是郊區這一帶的老賭棍,被打擊過不止一次,每年都靠拉一幫子人賭,他們抽水賺錢。”苟盛陽道,這些開賭的,基本都不賭,不過只要找到他們,肯定能找到賭窩所在。

“那今年呢?”余罪問。

“這些狗改不了吃屎的,只要沒在看守所,肯定就窩在那兒賭呢。”苟盛陽道。

“好不好挖?”余罪又問。

“不太好挖,我們摸了兩天,能摸到的消息都是一個月前的了,他們外圍接送的、管安排吃住的,一周一換,地點兩三天一換,我探的消息是,有時候在酒店開房,有時候在洗浴中心包一層樓,甚至有時候拉鄉下去,警惕性很高……今年就出過一次事,王老千設局,一個小包工頭在他場子上輸了八十多萬,給他告了,晉立分局接的案,後來沒下文了,估計是退了一部分,擺平了。”大嘴巴道。

那一行也有那一行的生存之道,開賭的絕對不會把你贏光挖盡,搞個差不多他們就收手,爾後會物色新的目標,典型的作法是,在麻將館、在娛樂中心,人托人,專找那些愛賭愛玩的,據說給這些人介紹一個賭客,都有幾千塊的提成。

“就他們,逮住誰算誰……你們摸排的這幾個外圍分子,今天捋一下,只要有消息出來,馬上給他們來個迅雷不及掩耳。”余罪手一切,決心下定了。

兵貴神速,而且得高度保密,不能讓摸查消息擴散,這幾個開賭的貨,沒有一個是莊子河一帶的,最近的活動範圍都在開發區,對於他們而言可沒有區域的限制,一車五個人開始捋這幫外圍分子了,還真不好找。

一個綽號“小驢”的,多方打聽才探到在平陽街S號台球室,幾人進了台球室按圖索驥,不一會拎出來一個長臉,鬥雞眼的小後生,一問人家給你翻白眼,二問人家不搭理,三問人家還嗆你一句:幹啥呢,我打台球也犯法啊。

刑警可從來沒有磨嘴皮子的功夫,老狗和大嘴巴把人揪進小胡同,劈裏叭拉直接揍一頓,耶,開始好好說話了,問了情況,急匆匆地從胡同出來。好大一會兒,才見得小驢兄弟捂著青腫的腮幫子,一瘸一拐從胡同裏出來,邊走邊咧咧罵著:

“誰特麽不長眼,又把雷子惹了,老子多長時間都沒賭了,還找上門來了。”

有時候非常的事情,有非常的手法,能獲得非常的速度,小驢交待了一個叫“老騷”的老痞子,老騷咬出來一個叫“肥牛”的馬仔,組織賭場的經常叫他跑腿,人傻,好指揮。而且兩人都知道一個叫“黃雞”的拉客好手,據說靠拉客分成就掙得不少。

“黃雞”這樣的人不好找,肯定在社會有正式的身份,肯定人摸狗樣出入於各類高档場所,而且這種介紹賭客的貨色,很少牽涉到案子裏,找了數個地方沒有下落之後,余罪很明智地把這條貌似很有價值的線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