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思維的子彈 第十六章 孽深罪重(第4/4頁)

受打擊了,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嫌疑人張四海直愣愣地看著余罪,這幾句點評恰恰說到他心坎,當被關在籠子裏的時候,漫長的時間足夠來重新檢點一點曾經的得失了,那些遺漏的,那些忽略,仿佛就是剛才這位警察講的。

就是嘛,本來可以做得更好的。

“張四海……現在我可以正式介紹一下了,我們是省刑事偵查總隊犯罪心理研究處的,他們都是文職,來意很簡單,就是想和你聊聊,聊聊你曾經的生活、理想,聊聊你是如何走到這一步,作案手法就算了,並不怎麽高明。個人生活嘛,我估計也快爛成渣了,有興趣知道你過去的,估計也就剩我們了,剩下的都巴不得早點斃了你……可以開始了嗎?”

余罪道,好難聽的話。那人低著頭,像在懊悔不該走到這一步一般,余罪起身,又遞了一支煙,他接著,抽了一口,等擡起頭來的時候,卻是兩眼茫然,表情淒慘。

將死之人,再瘋狂也做不到視死如歸,對於生的留戀幾乎是的人的本能。

余罪示意著李玫可以開始問了,李玫有點緊張,不過還是按著擬定的談話內容開始:

“你的姓名?”

“張四海。”

“為什麽別人起綽號,用PI?”

“那是因為我開車門的最高紀錄是四秒鐘。”

“你第一次作案是什麽時候,還記得嗎?”

“上小學,偷了輛自行車……好早了。”

“記得這麽清楚?”

“當然,賣了三十塊,比現在偷輛奔馳都讓我高興……”

初次犯罪的時間,成長的經歷,生活、感情,以及接觸到對他有影響的人,這些細節在談話中被不動聲色地嵌了進去,李玫看到了,那嫌疑人並不是懾於什麽警察的威壓才和她聊這些的,或許就是為了能多抽上幾顆劣質煙,或者是因為余罪,因為余罪每每在關鍵卡殼的時候,總是準確地刺激一句,或是嘲諷、或是挖苦,一刺激,這個談話馬上就恢復了,那人仿佛不服氣一般,臉上泛著病態的嫣紅,不時地以一種挑恤的眼光看著余罪,仿佛這是他最後一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