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鄉警也瘋狂 第四十七章 此去路遙(第2/4頁)

“為什麽?”馬秋林問。

“既然他舍得扔下,那自然在他心目已經沒有價值,您說呢?”余罪道。

馬秋林全身一顫,倒吸著涼氣,突然間發現自己忽視了一個重要的細節,舍得扔下,自然不準備再回頭,否則就沒有朔州給小老婆存錢的事了,他凜然道著:“往下說。”

“您看這幾個女人的照片,張雪蓮,是在公園認識的,那可是個情侶出沒的好地方;長安這個梁菲,據她所說,兩人是在校園裏邂逅的,好像還酸溜溜地說了段雨中共用小花傘的故事對吧?最後這位最年輕的蔡麗麗,直接還是在校學生,李宏觀是打著飛的去嫖她的,兩人的租住地在成都西郊湖畔別墅……有山、有水、有女人,那一個地方都談情說愛,風花雪月的佳地。”余罪笑著道。

“沒錯,他可能沒有像普通人那樣領略過正常的戀愛,感情,所以在這一方面特別渴求……蔡麗麗不是說了嗎,他們相處過幾個月,真正的做愛次並不多,主要是就玩、購物,她挺滿意那位。老公公,的。”馬秋林笑著道。

“一方面有責任感,一方面又不斷換女人,這種性格您覺得是不是有點矛盾?”余罪問。

“也不算很矛盾,人的性格本就具有多樣性,特別是對於男人,很多回家當模範丈夫,出門當小姐老公的,好像很正常。”馬秋林笑著道,這一方面,老人家真不擅長,也懂世情。

“如果他年輕二十歲我可能理解,是生理需求的原因,可年齡這麽大了,應該有五十出頭了,還這麽孜孜以求的換女人,那您覺得是不是應該是心理上,或者人格上有某種缺陷,導致他如此怪異的行徑?是怪異,不是怪僻……據咱們詢問,他在性生活上,是傳統的,沒有其他性怪僻。”余罪道,壞壞地笑著,查得真夠細了,但結果還是讓人失望。

馬秋林笑了笑,對於警察,不用避諱這些,只是他不願意想此中的齷齪細節而已。此時余罪提起,他手指點點腦門想著:“應該是這樣,如果去掉生理需求的因素,反映在心理上、性格上就很正常了。這些天你學得不少啊,開始用心理分析的手段了。”

“我是現學現賣……我這樣勾勒一個故事情節您看合理不合理。”余罪道著,閉上了眼睛,若有所思地道著:“我出身農村,在改革開放的頭一年,考上了上大學,跳出了農門,在大學我拼命地學習、上進,到畢業的時候,學有所成,而且分配到了一個國營示範牧場,美好的生活向我張開了它的雙臂……絲毫不用懷疑,以我所學,在這裏將會有一個大展宏圖的機會。”

這是李宏觀的履歷,馬秋林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思維方式,把自己變成嫌疑人,他看著余罪臉上享受的表情,有點覺得這孩子走火入魔了。

“在這裏,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和我同齡,而且是同學的女人,我們一起畢業、一起分配到牧場,每天對著朝起夕落,我們有時候訴說理想,有時候討論未來,有時候喁喁私語、有時候海誓山盟……不過無情的現實是,那時候的社會道德標準並不認同這種兩情相悅的感情,當某一天,我心愛的女人懷孕之後才發現現實的殘酷,連人流都沒法做……於是這件事情敗露,那個女人有了個名字叫破鞋,而我有了個綽號叫流氓,女人不堪輿論壓力,悄悄出走,而我也不堪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在女人走後不久,離開了牧場,找了一位工廠的女工,草草結婚成家……”

還是嫌疑人的履歷,那個最初的舊情人在警務档案中顯示已經死亡,那是一條廢棄的線索。馬秋林聽進去了,他覺得余罪說得基本就是事實,可要說明什麽,卻無從發現。

“接下來,我離開了自己擅長的專業,理想上一片空白,與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生活久了,我想應該是一種痛苦,而且我也無法忍受這種清苦的生活,於是我想改變……趁著八十年代後期的潮流我南下淘金去……幹過很多活,打工、當保安、做服裝生意,都不怎麽樣,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進了傳銷團夥,幸運的是,曾經在學校的知識讓我在這團夥中脫穎而出,很快成了一個小頭目……而且,賺到了一點錢。雖然和上層相比少了點,可畢竟賺到了點……”

馬秋林安靜地聽著,在尋找余罪要表達的意思,不過余罪好像入魔了,越走越偏。

“不過好景不長,在這裏的栽了,被警察抓住了,不但沒收了非法所得,而且還蹲了一年多監獄更郁悶的是,那一次沒有抓到上層的組織頭目,我成了替罪羊,當我出獄的時候,我發誓發改變自己,改變現狀,我要變得有錢,而且,我不會再做別人驅使的對象,於是我最終選擇我最擅長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