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鄉警也瘋狂 第三章 教唆成禍

一瓶酒下肚,眾鄉警和新所長開始熱熱乎乎了。

一則狗少也開始捧新所長的臭腳,那說明新所長來頭小。二則幾次較量,新所長的卑鄙和無恥大家都見識過,你根本幹不過他呀。幹不過的情況下,還不如拉成一夥呢。

余罪生性也爽快,就那麽點小芥蒂,說開就開了,來時候實在是因為心隋不佳,又遇上狗少挑戰所長權威才讓他出手教訓的,這麽說來,倒是自己有點不對了。自罰了若幹杯,鄉警們又敬了若幹杯,這事情就揭過了。

李呆今天吃了個暗虧,招待得很殷勤,燉了只兔子,又讓拴羊回家炒了一鍋大肉,鄉裏的肉食那是格外地香甜,吃著說著,兩瓶下肚了,開始稱兄道弟了。

喝到高興處的余罪開始吹噓在反扒隊的故事,就那一個硬幣玩得像多長了一只手似的,讓鄉警們璟為天人,說著著所裏有些年頭沒出人物了。當然,除了未歸的指導員王鑌,余罪此時也發現了,敢情鄉警更忌憚的是那位在此地已經任職二十多年的指導員,想想這年頭都恐懼,比自己的年齡一般大。

指導員的相貌僅僅見過一張兩寸照片,余罪問著這個人究竟如何,畢竟是將來一塊搭班子的人,總不能再像治狗少這樣,兩人先幹一仗吧。一問這個可不得了,李呆說了,論輩份他得叫指導員大姑夫,從小就怕這個姑夫,他這工作還是大姑夫想辦法解決而後轉正的。

李逸風的話就復雜了,直說這指導員和他爸是戰友,一塊打過越戰,就因為這緣故,才把他扔到鳥不拉屎的羊頭崖鄉讓煆練煆練,他說這話的時候很郁悶,是那種無計可施的郁悶,余罪估計他也怕那老指導員。

能鎮住這群歪瓜裂棗,又能在這種窮鄉僻壤紮根,余罪知道這不是凡人了,何況又是打過越戰的退伍軍人。說實話,他也心虛了,雖說是掛了個副所長職務吧,可內裏,他和這些奸滑憊懶的鄉警並沒有多大區別。

“指導員什麽時候回來呀?”余罪好奇地問著。

“該回來了呀!?”李呆愣著道,就是沒回來。

“幹什麽去了,走一個多月了。”余罪又問。

眾人面面相覷,沒人說,李拴羊圓著場道著:

“回來你問他不就行了,來來,所長,我們敬你一杯。”

“就是,喝喝,真沒勁,所長我提前告訴你啊,那倔老頭回來,我可不來上班了,您得多給擔待點,省得他又去我爸那兒告狀去。”李逸風早喝得面紅耳赤了,和余罪攀起交情來了。要大開方便之門。

余罪也喝得暈乎了,一拍胸脯:

“沒問題,以後所長說了算,指導員說了不算啊。”

這一句,驚得幾個鄉警嘴唇哆嗦了一下,話說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如果不一公一母,那就得分個勝負了,現在看來,接下來的較量,應該班子內部了。

余罪沒發現這個裏頭還有什麽威脅,他笑著問著李逸風道著:

“狗少,那你今天怎麽來上班來了?”

“誰說我來上班來了?”李逸風生怕別人認為他敬業似的,使勁抿著酒,然後一指鄉政府的方向,興奮地道:“我追虎妞來了。”

“哦,明白了。”余罪喝了杯,李逸風正覺得所長要教育他什麽似的,卻不料所長一豎大拇指:

“性情中人呐,應該。見錢就撈、見妞就上,這都是英雄本色。”

哎喲,知己呐,李逸風上來就握余罪的手,那是知己難覓的表情,使勁地握握,深沉地道著:

“所長,我看您也是性情中人呐……還就您能理解咱。真不怕你笑話啊,追了大半年了,手都沒摸過一下。”

“哇,這麽純潔,難得呐。”余罪大驚失色道,反正都是表揚。

“我不想純潔,我也沒治呀。”李逸風酒後吐真言,那——個苦不堪言,羅羅嗦嗦說著他和虎妞的軼事,本來雙方家長都認識,而且關系不錯,可人家就是不怎麽愛搭理他,說到這事,把狗少兄弟難為道,都快哭臉了。

“風哥,您想開點,天下好姑娘多得是,能缺了讓您上的。”歪戴著警帽的李呆勸上了。

“就是啊,風哥,虎妞還沒發現您有多優秀呢。”李拴羊道。

張關平又要說句什麽,估計也就是讓風哥想開點的話,那瓜很甜,怕是你強扭不了,李逸風生氣了,去去去……把幾個鄉警拔拉一邊,和余罪靠著坐下來,拉著余罪,舉杯酒先幹為敬,問著余罪道著:

“所長,不不不,大哥……您是我親哥,我知道您是個高人,這事您要幫我把手,我得感激您老一輩子啊。”